急忙道:“回陛下的话,我父亲因为和大殿下一起守护北平,历经生死大战,守城期间,大殿下屡屡上城头,和袍泽同吃同住,我父是个粗人,深为大殿下的为帅风度所折服,是以此生父亲只敬三人,一位太祖陛下,一位是陛下,还有一位则是大殿下。”
命要活,马屁要拍。
无形之中说陛下您和太祖一样,又明目张胆的帮朱高炽说了几句好话。
朱棣微微颔首,“是谁让你来护驾的?”
护驾。
两个字。
当这两个字从朱棣口中说出来,唐宁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陛下承认是护驾,他也在帮自己打掩护,那么自己就可以活了!
急忙道:“杭州前卫和后卫本来属于浙江都司,听从左军都督府左都督成国公朱能的调遣,嗯不对,请陛下恕罪,是听从陛下的调遣。”
朱棣颔首示意无妨,继续说。
唐宁又道:“前些日子淇国公丘福着人过来密告卑职,说京畿有逃犯,杀了十余个锦衣卫缇骑,人多势众为恶一方,而陛下会在本月月中来盐官镇看大潮,是以让让卑职挑一千人,到盐官镇来拱卫陛下,避免被逃犯侵扰。”
看了一眼站在黄昏身后的娑秋娜,这就是那个逃犯?
真美。
朱棣笑了,笑而无声。
好你个丘福!
感情是玩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又倍感头疼,现在还不能动丘福,征安南和打漠北,都还需要这位淇国公,这只是小问题,朱棣不愁无将可用,关键在于丘福势大,牵一发而动全身。
心中思绪电闪而过,道:“朕已观大潮,将去杭州行宫暂住一夜,明日启程回应天,唐宁,你速着人去杭州通报,并率领麾下儿郎拱卫朕之左右,低调一点,做好保密工作。”
起驾,回杭州。
是夜,杭州行宫内,朱棣让李谦去把黄昏召来,赐茶赐座之后,阴沉着脸色道:“你让赛哈智着人送信到乾清殿,还让徐辉祖来说,把朕从应天请到盐官镇来,就为了看唐宁演的这场戏?早知道如此,朕何必来此!”
黄昏心里暗暗好笑。
你不是来了?
捂着嘴咳嗽一声,“陛下,别自欺欺人了。”
朱棣为何要说不该来?
是因为他不想接受对朱高煦的失望。
朱棣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大——”
“胆”字没说出来,朱棣颓然的收回了手,“罢了,罢了。”
黄昏笑而不语。
朱棣沉默许久,才缓缓的道:“之前都在说你是支持老大的,朕一直不信,觉得你在立储之中并无倾向,如今看来,是朕错了,你一直是支持老大的对不对?”
这一次事件后,回到京畿第一件事就是立储。
立老大。
所以朱棣现在怀疑,盐官镇这一出戏,是黄昏将计就计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借这个事情让自己看清老二的缺陷。
黄昏哪里会承认,摇头,“没有,草民只是为了活得更久,狐假虎威了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