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瑛哦了一声,“那将张红桥交到都察院来。”
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郑赐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于规制不符,大理寺尚且不得提张红桥,都察院凭什么将张红桥提过去,如果陈都御史想要人,去找陛下,陛下下旨,我就给你!”
薛岩起身,两手向着两人按了按,“吵什么呢,都是朝堂重臣,吵吵闹闹有失体统,我们还是来看看陛下留中不发的意思罢。”
陈瑛和郑赐两人对视一眼。
没再对呛。
薛岩重新坐下,“陛下留中不发,我觉得吧,一个是不相信大皇子会和黄昏勾结在一起藏匿陈友谅的后人,实在是没有动机,二则,恐怕还是以秋闱为重。”
陈瑛不同意,“别忘了,黄昏福建一行,是和明教有勾搭的,那么藏匿陈友谅的后人,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掌控了陈友谅的后人,就算掌控了陈友谅的残余势力,对明教而言,绝对是不可多得的臂助。”
郑赐对陈瑛先前的咄咄逼人很不爽,闻言唱起了反调,“但别忘了,这件事是名叫的卖唱人披露出来的,我实在想不到明教这么做的理由。”
陈瑛呵呵一笑,“刑部不是审问了卖唱人么,是明教内讧啊。”
郑赐哂笑,“你信?”
鬼才信。
陈瑛郑重其事的点头,“我信!”
眼看两人又要吵闹起来,薛岩只得再当和事佬,“得了得了,两位,咱们是三司会审的主审官,能不能别让其他朝臣看笑话?”
又道:“这样,根据陛下留中不发的反应来看,我等真无法揣摩出陛下的圣心所向,所以我认为,三司会审应该继续押后,待过了秋闱之后再进行,两位也给薛某一个薄面行不行?”
九卿之一,大理寺卿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大家都是朝臣,没必要真的撕破脸。
郑赐和陈瑛两人自是没意见。
毕竟张红桥不开口,三司会审最重要的人证和口供就无法取得,这样一来,笃定不了黄昏的罪状,那一旦会审,黄昏就会屁事没有。
所以张红桥的开口至为关键。
关键在于现在揣摩不出圣意,这三司会审贸然审下去,怕是在陛下哪讨不了好,还是等秋闱之后,看陛下的反应再多定夺。
反正在刑部天牢里受苦的又不咱们。
圣心杀意
秋高气爽,日头虽还高照,但已不算很热。
朱棣坐在椅子上,看着孙儿骑马射箭练得满身大汗又不亦乐乎,于是眼神温柔,脸上的笑意终于有些寻常人家祖父该有的样子。
对一旁的狗儿道:“瞻基类朕啊。”
狗儿不敢回。
这话哪敢回啊,回了,不论你怎么回答,都无意之中表达了对未来储君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