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地方官和乡绅见状,心疼钱包的同时又暗暗侥幸。
幸亏大家没有因为钱而和这位爷斗。
还真是陛下的旨意。
也是暗暗惊心,这一次的灾情,其实就这个县而已,牵涉不广,没想到陛下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县都要躬亲处理。
处理了这件事,黄昏继续南下。
这一日刚走到一个小镇,吃饭的时候,发现门口围了一群人,走进去一看,是个卖身葬父的小女孩——也是没谁了。
小说里就是这样的,然后主人翁帮了小女孩的忙,然后小女孩就以身相许……
嗯,想美了。
黄昏做不出这种事,观察了一阵,发现小女孩似乎有些羞耻,低头不发一言,也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纸和笔,倒是写了一手好字。
对许吟道:“去帮她一下吧。”
自己还是不出面了。
下葬这件事,不是说随随便便挖个坑,很多时候,是买不起棺材,又因为没有地方下葬,因为土地都是地主的。
不过这个卖身葬父的小女孩确实买不起棺材。
也没地方下葬。
本来就是徐州那边逃荒的人,人生地不熟,唯一的亲人死了后,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哪能应对这些突发事情,只能卖身葬父了。
一则尽孝,二则自己也有求生之路。
小半天后,许吟归来。
黄昏讶然不解,“你怎的把她也带回来了?”
卖身葬父的小女孩跟在许吟身后。
悲戚的神情之外,颇为恬淡,别看年纪尚小,褴褛衣衫和满脸泥污之下,竟很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不像是贫苦人家。
许吟乐道:“徐州那边旱灾,她娘已死,如今父亲又没了,再无依靠,我看她也是挺聪慧的,读过书的样子,反正你那府邸里也不差一个丫鬟吃饭,把她带回应天罢。”
话里有话。
意思就是说,这个小女孩是出身诗书人家。
黄昏翻了个白眼。
得。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许吟的,蹲下身,看着小女孩,“叫什么?”
女孩弱弱的道:“¥。”
又补充道:“…¥。”
黄昏:“……”
听不懂。
许吟笑道:“红桥,他不懂福州话,你说官话罢。”
又对黄昏道:“她是福建福州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