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嗯了声,“问吧。”
黄昏道:“从当初在安庆罗刹矶附近的向家渡第一次见面,我黄昏可曾骗过你?我是否是一直对你一片冰心?”
徐妙锦脸色红了,不好意思的点头。
黄昏又道:“我对姐姐之心,昭昭如明月,此心即初心,竭此余生,皆是如此,纵有万般不可意料之事,亦将初心不改。”
徐妙锦越发羞赧,低头呢喃,“莫瞎说。”
欲语还羞。
黄昏最喜此等风情。
其实徐妙锦何尝不是如此,一颗芳心早被黄昏撩动,尤其是兴化府一行,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其实让徐妙锦已经认定了某件事。
黄昏道:“有些话我想说在前面,如果锦姐姐摇头,我会尊重你的。”
徐妙锦抬起头,不解,“什么话?”
黄昏道:“我是一个俗人,不是那种视功名如粪土的名流清士,靖难之后迄今为止,我的所作所为,皆是为求一世富贵,当然,也有我内心深处的某些壮志雄心,但仕途之行,最是险恶,且有伴君如伴虎之说辞,今时虽得陛下信任,但谁也不知某一天是否大厦坍塌,是以余生,多有风险。远的不说,只提近日,因杀了庞瑛,必将受到纪纲的疯狂报复,又因针对靖难余晖的幕后黑手,那些人想必也不会放过我,近些时日,我必然要饱受针对,出行、居家皆随时都被谋刺的可能。”
徐妙锦眼神惶乱,“那以后让许吟和你寸步不离啊。”
黄昏摇头,“一个许吟远远不够。”
又道:“倒也无妨,我既然敢做,就敢面对,也有信心应对,庞瑛我可杀之,如果纪纲依然要和我不死不休,我难道杀不了他?”
从无畏惧!
哪怕是明朝第一个佞臣纪纲,黄昏也并不惧怕。
敢和朱棣斗,还怕你区区一个纪纲。
徐妙锦眸子里熠熠生辉,眼前的黄昏那像个束发青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英雄气,雄姿勃发自信睥睨,端的是万分光彩。
黄昏笑吟吟的问,“锦姐姐,你可愿和我共承之?”
又道:“都说男人的话不可信,信了男人的话,母猪都会上树,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番,不论今后发生什么,只要我黄昏活着,则锦姐姐是我一生所系,只要我黄昏一日活着,则人不可欺姐姐。”
徐妙锦心头小鹿乱撞。
表白了表白了!
怎么回答?
答应?
似乎有点羞涩,你让一个黄昏闺女怎么说的出口。
不答应?
可又怕伤了黄昏的心。
徐妙锦低着头,双手搓揉着腿边的裙衣衣角,羞臊满地,却又满地芬芳,女子对爱情的憧憬和美好,在这一个定格的画面上,洋溢起来,弥漫满院。
一旁的绯春心头哀怨无比。
完犊子了。
看小姐这神情,嫁给黄昏是迟早的事情,而自己这个丫鬟,也注定要当黄昏的通房丫鬟,意思就是说,也要陪黄昏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