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缩小影响,缩小范畴,不让更多的人受一个案情影响,而聚在一起,那样只会增加难度。”
逐一击破?
听完周延儒所讲的这些,袁可立的心情有些复杂,当初所谓的衍圣公府一案,山东巡抚衙门之所以难办,就是牵扯到的并非只有衍圣公府,还牵扯到其他群体,比如宗藩,比如地方官员。
“本辅接到的旨意,是审好衍圣公府案,要是牵扯到其他人,就不算衍圣公府案了。”
周延儒撩了撩袍袖,语重心长道:“袁巡抚的心情,本辅能理解,但是有些事情吧,不像你所想的那般简单,要是你想审好此案,那就要听从本辅的安排。
宗藩有理藩院管着,地方官有吏部和刑部管着,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集中精力,审好这个牵扯层面广,影响范围多的衍圣公府案!”
尊孔审孔
周延儒很头疼,从当初奉旨赶赴山东,要负责衍圣公府一案之际,他就想到此案会非常难办。
毕竟衍圣公府代表的含义不一样。
事实上到了山东后,了解一些情况,掌握一些真相,周延儒更头疼了,因为他发现牵扯的层面太广了。
所谓涉及到侵占数万亩良田,那只是表象罢了,实则在背后被藏着的,被压着的,其实还有很多很多。
有些事情甚至是山东巡抚袁可立不清楚的。
衍圣公府在国朝的特殊地位,使得孔家各房发展的很好,甚至私下涉及很多产业,继而赚取海量的银子。
“周阁老,那袁可立是怎样说的?”骆养性一身飞鱼服,看向品茶的周延儒,神情凝重的询问道。
“一个衍圣公府案,倘若不单摘出来去审,就算我等待在山东一年半载,只怕也难以理清楚,更别提审案了。”
“袁可立的态度还算明确。”
周延儒放下茶盏,迎着骆养性的注视,开口道:“虽说他没有直接表态,但本辅也能看出来,他有所意动。
毕竟他也清楚,衍圣公府案倘若牵扯过广,想要妥善的解决此事,只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旦别的群体被刺激到,在山东各地闹出什么动静,继而导致山东不稳,出现乱子,迫使漕运停摆的话,那就不好交差了。”
“这袁可立真够顽固的。”
骆养性眉头微皱道:“此人深得陛下的信赖和倚重,特别是赴任山东巡抚以来,在山东做不少事情,更得陛下称赞。
他过去一直坚持全面审查,无非是想借钦差办案之名,将山东治下的一些问题,得到妥善解决,这样他就好向陛下交差了,可是却把难题交给我们。”
“也不能这样说。”
周延儒面露笑意,摆手道:“此人想的不是怎样对陛下交差,而是怎样向山东的百姓交差,向山东的民心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