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出言打断道:“这般多的宗藩,聚集在通州一带,每日会耗费多少钱粮?哪怕是这些开支,皆由内帑调拨的。
可若是内帑真有银子的话,为何陛下对内阁这边,先前所呈递的几封请拨内帑奏疏,却迟迟没有表态?”
文华殿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温体仁、毕自严、徐光启三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韩爌所讲的这些,他们清楚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现阶段大明的财政压力,被天子顶在内阁这边,以往随便呈递封奏疏,就能争取到一笔内帑银子。
现在却变得是困难重重。
对韩爌这位内阁首辅,原本他这边缺什么了,直接向天子陈述禀明,将财政烦恼多甩给天子。
可现在的情况却反过来了。
将财政烦恼甩给天子,却又被天子顶回内阁,这叫韩爌是痛并快乐着。
一方面是首辅权柄却有增强。
一方面是首辅压力不断增大。
“本辅就明说吧。”
见众人沉默不言,韩爌皱眉说道:“本辅打算,将这些呈递的奏疏,以内阁的名义呈递御前。
内阁出具票拟意见。
望陛下能尽快叫北地诸藩离京归藩,同时请陛下调拨一笔内帑银子,以缓解朝中有司的问题。”
“附议。”
“附议。”
吴宗达、周道登几人,纷纷出言附和道。
“此事,本辅不掺和。”
温体仁却唱反调道:“这廉政公署草创在即,本辅没有精力,去多管其他事情,此事是陛下允准的,要尽快做出成效。”
“本辅要忙于户部事宜。”毕自严站起身,说道:“韩元辅,此事你们看着办吧,若无其他事情,本辅就先告退了。”
“韩元辅,本辅这边亦有要事。”
徐光启起身道:“这件事情还是要商榷下,毕竟我们都不清楚,陛下召见诸藩进京陛见,究竟是所为何事。”
韩爌:“……”
见温体仁、毕自严、徐光启三人,公然跟自己唱反调,这叫韩爌的心里生怒,他觉得自己的首辅之威,受到挑衅。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韩爌他不管是同意与否,都必须要以内阁名义呈递,毕竟朝中有司的大臣,不少都把压力施加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