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汤国祚他们心里,一个个都暗暗说道。
从午门重地到乾清宫,这期间发生的种种,朱纯臣他们都是清楚的,现在他们出现在乾清宫正殿,就是来表忠诚的。
只是这份忠诚,究竟有几分是出自真心,崇祯皇帝还是清楚的。
以韩爌、温体仁为首的队伍,跟朱纯臣、汤国祚他们对视下,缓步走进乾清宫的正殿。
“臣……韩爌,拜见陛下!”
“臣……温体仁,拜见陛下!”
“臣……”
乾清宫的正殿内,回荡着一众人的声音,倚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的崇祯皇帝,并非发声。
此刻的正殿内,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静中。
内阁也好,军机处也罢,院部寺等有司,那一名名首脑,神情各异的低着头,保持拱手作揖的姿势。
“都来了?”
不知过了多时,在众人的胳膊微微发酸之际,崇祯皇帝缓缓睁开眼睛,撩了撩袍袖,坐直身子,开口道:“是为锦衣卫冲撞国朝衙署一事来的吧?”
“沙沙……”
在崇祯皇帝讲这些的时候,韩赞周、张彝宪指挥着十余众宦官,捧着一摞摞奏疏,便站到韩爌这帮高官的面前。
这……
本站直身子,想规谏天子的韩爌、毕自严、王洽等一众人,都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温体仁、周延儒、徐光启、孙居相等人,露出各异的神情,瞧着眼前这帮低首不言的宦官,目光定在他们所捧的奏疏上。
“觉得锦衣卫践踏了大明的法纪?”
崇祯皇帝站起身来,踩着丹陛,缓步向前走着,正殿内回荡着那威严的声音,“觉得朕轻信小人谗言,纵容厂卫势力?
不急。
朕叫你们都好好听听,被锦衣卫抓走的那帮贪官污吏,究竟是何等的忠君爱国啊!
韩赞周,张彝宪,给朕一封,一封的念给他们听!”
“奴婢领旨!”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韩赞周、张彝宪作揖行礼,随后便向前走去,各自拿起一份奏疏,便朗声宣读起来。
“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季科伟,经查于崇祯元年假借户部之名,偷印公函,向通州坐粮厅私送公函,盗取漕粮七万余石……”
“户部河南清吏司郎中……”
乾清宫的正殿内,韩赞周、张彝宪的声音回荡着,然他们所念的内容,却像是一把把重锤,砸在韩爌、毕自严、王洽等一众高官的心中。
这些宣读的奏疏,所念到的内容,都标明有所查出处,甚至跟京通两处坐粮厅,所封存的案牍,形成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