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正堂内,刘鸿训的质问声,回荡着,李邦华、曹化淳的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针对这些,他们心里丝毫不否认。
一旦继续这样下去,那无需陕西一带的主力流贼,杀进山西治下,要不了多久,或者说再来一场灾情,那山西治下的小股流贼态势,就会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别说了!”
李邦华拍案而起,皱眉道:“本官是钦差,通敌案一事就此作罢,此事必须宣讲出去,叫局势先稳定下来。
本官要回京,但是……刘公,你不能离开。”
“嗯?”
本想反驳李邦华的刘鸿训,骤然听闻此言,愣住了,这是什么道理,李邦华又想要干什么?
“李公,你的意思是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曹化淳双眼微眯,看向李邦华说道:“那若是这样的话,咱家所领的东厂,也必须跟着你一块回京。
这单独留下刘公,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能做的事情多了!”
李邦华撩了撩袍袖,正色道:“东厂赴山西这么多人,留下一些,不是什么问题吧?
本官归京,向天子禀明山西的情况,叫陛下调集强军进驻山西,到时朝廷再谴派钦差大臣,负责整顿山西官场的事宜。
但是想要做成这些,就必须要有铁证,怎么查,如何查,刘公能否将这些事情做好?
尤其重要的一点,这件事情要查下去,不能牵扯到九边重镇,更不能牵扯到陕西那边,其中的尺度,刘公能把握好吗?”
面对李邦华的询问,刘鸿训沉默了,他清楚李邦华的意思,抓一头,放一头,只有这样,也唯有这样,才能替朝廷解决些问题。
至于陕西的事情,九边重镇的问题,只能等到日后再做打算。
“此时此刻,我算是彻底明白,天子为何要力排众议,特设军机处了。”刘鸿训神情冷然,紧握双拳道。
“国朝所定的平叛事,竟成了某些人敛财的工具,难怪辽前和山陕两地,国朝调拨这么多钱粮,可所取得的进展却这般迟缓。
若建虏还算难以对付的话,那流贼算什么?”
“现在说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意义。”
李邦华摆手说道:“等回到京城后,本官要向陛下谏言,将推行到蓟密永三协、辽前等处的粮饷制度,落实到山陕两地来。
宁可在军机处这边,多增补些参赞大臣,叫四卫营等天子亲军,负责押运粮饷,也断不能再经地方之手了!”
先前在李邦华的心中,对崇祯皇帝的一些决定,是有着意见的,是有着不同看法的,认为这是在破坏国朝的体制。
但是宣府镇和太原府的经历,彻底扭转了李邦华的看法,若国朝是不平静的,那大明地方官府,在某些地方是过分到极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