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件中的这个常人身份,可是一干流放犯朝思暮想的身份。
吴三爷和玉生第一时间就郑重考虑起了这件事。
从文件中笼统的介绍看来,这个劳什子开拓军的组建,是为了攻打南洋“不服王化”的土人。而这种活计,其实他们之前就已经在台北土著身上干过,算是熟手了,不存在什么执行障碍。
至于说大伙都没去过南洋……笑话,之前大伙还没来过台北呢,不都是化外之地吗?再差也不过如此了,有啥区别?
于是在简短的商议后,吴三爷,玉生,包括几个跟他一起来的小弟便决心抓住这次洗脱罪名的机会,去开拓军服役。
当晚,急不可耐的人们便连夜搭上了去磺港的小船,沿着海岸线,比照着远方磺港灯塔传来的灯光,从金瓜石连夜赶到了磺港镇。
第二天一早,二建公司磺港分公司人力资源部的门外便排起了长队:申请转调开拓军的行为,在这个劳改犯扎堆的地方相当有市场。
留着山羊胡子,头发花白的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在不久后,翻开了吴三爷的档案。
档案上的阶段性评语是这样写的:吴猛在服刑期间能遵守法规,积极向上,用心劳动改造。看到这句,经理便没有多做留难,表示吴猛通过了审核,于是三爷拿到了盖着红章的介绍信。
其他几人也顺利过关。
接下来,通过审核的人有两天时间用来安顿后事。
吴三爷他们几个光棍没什么后事可安顿,这两天里除了交接工作之外,也就是花钱摆酒,请昔日同僚践行,庆祝脱离苦海。
玉生这边麻烦一点,他还有母亲和小妹需要安顿。
不过说起来,除了一些离愁和担心,玉生和母亲倒也没什么需要操心的。
穿越众治下的地盘,民众起码的生活和尊严都得到了很好解决,一对母女维持杂货铺完全没有问题,不会存在大明社会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尤其台北是罪犯流放地,对治安方面把控及其严格。在这里二次犯事的,不论大小,偷一钱也会被发配密林深处等同于奴隶。所以磺港镇虽说是流放地,但是治安一直以来可以称得上是夜不闭户。
至于玉生的母亲,这个中年妇女是依旧秉承着三从四德的传统女人,“夫死从子”,所以她不可能对玉生的选择作出干扰。
更何况玉生少爷也对母亲讲清楚了,这次可是个好机会,一挨他从军归来,或是建了点功业,就可以光明正大将母亲和小妹接到繁华的台南去生活,那里有大医院和大街,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