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专门烤了羊和骆驼。”
“待我去营部请假。”
“同去同去!”
当天晚上,为了答谢二爷救命之恩,梅家父子专门在家中设宴请二爷搓了一顿。
宴罢,殷勤派车将吃饱喝足的二爷送走后,梅家父子沏了清茶,坐在小书房里开始清谈:“明日指挥使要见你,去了随时要有礼数在,莫要耍浑。”
“指挥使?谁家的指挥使?”刚刚坐下的梅抚西听到老父扔过来这样一个话题,有点懵。
梅父苦笑一声:“还能是谁家的,咱们右卫指挥使梅应武大人,你去了要喊族伯。”
梅抚西还是没搞懂:“指挥使见我做什么?”
“族里出了俊彦,不得见一见?”梅父轻叹一口气:“自打上一任指挥使战殁辽东,咱家这些年来便和卫所远了关系,不想今日托你的福,指挥使大人又想起我这个记名千户了。”
梅抚西听到这里还是有点不明白:“便既如此,孩儿一个小小走卒,三个人头便能惊动指挥使大人了?”
“糊涂。”梅父盯着自家独子认真讲道:“人家是看上了你在曹总兵手下的前程!那报功名册上你排首位,定是被曹总兵看好的!”
“哦……”
梅抚西这时没有答话,端起茶碗喝了几口,考虑一会后,他这才缓缓说道:“不瞒父亲,以我这些时日在营中所见……此事并非惯常报功的路数,那位总兵也不见得看好儿子,说不得早忘了我这一号。”
“哦?”梅父听到这里诧异了:“此话怎讲?”
梅抚西这时脸色陈凝,半晌后才组织起语言,有点犹豫地说道:“我这也是胡乱猜测,大约这位曹总兵和侪辈有些出入,不大像是在乎朝廷功名的样子……”
“父亲有所不知,其实这三个鞑子人头,说起来能算在儿子头上的,也只是一个……”
就这样,梅抚西慢慢将他在飞虎营中的所见所闻,以及一些私人感受都讲了出来。
而梅父在听完这些后,也是惊讶不已:“这倒是奇了,如此把功劳不当回事的军将,老夫还是头次听说。”
“没准这朝廷名爵,人家就没放在眼里。”梅抚西沉默半天后,最终还是把憋在心头的这句话说了出来:“这位总兵前身可是朝廷招安来的海上巨寇,行事……洒脱些也是有的。”
“噤声!”
梅父第一时间就听懂了自家儿子的言下之意,他赶紧示意对方闭嘴:“这等事怎好乱说?你今后千万莫要对人提起,小心召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