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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阿生是揭阳人,说起来也是潮汕老兄弟。之前这位可没当过探子,他不过是某艘鸟船上的船主罢了。
之所以派宋阿生去厦门,不是因为他聪明伶俐,而是据上次回来的探子说,他们看到了宋阿生的本家侄儿在髡人那里当差——于是宋阿生就被刘香勉励几句后派去了厦门。
没想到这次还不到半月光景,宋阿生就回来了。
达濠岛岸边的一排破烂木屋里,刚刚吃过午饭的刘香得到通报后,当即召见了宋阿生。
倒上一杯水仙茶后,身材矮小,皮肤黝黑,面相有棱有角的刘香六大掌柜再没有客套,等宋阿生一口闷干茶水后,当即问道:“老宋,回来的快,当是有消息了?”
“是,是!”宋阿生这时连连点头:“这趟运气好,搭了商船去,没两日功夫就在髡人开的食肆里遇见了我那侄儿。”
刘香听到这里缓缓点头:“是运气好!”
宋阿生接下来有点兴奋地说道:“大掌柜,那髡人每回都能在洋面上拦住弟兄们,原来不是仗着船多,是有法器!”
刘香听到这里,身子微微前倾:“哦!?怎么个说法?”
“髡人在中左所城起了三丈高的墩台,那墩台顶有银锅模样的法器,每日里转动不休,名唤‘雷大人’。”
宋阿生这时兴奋地说道:“这位雷大人是髡人从得道人物那里请来的,法力通天,能看见洋面上200里之内的船只,日夜不论!”
“当真!?”刘香听到这里,双眼圆睁,双腿一翘,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万不敢欺瞒大掌柜!”宋阿生这时急忙解释道:“我那侄儿在粮台行走,和操纵法器的髡人学徒是好友。据他说,每回弟兄们的船还未过浮头湾时,人家就已经用千里传音之法把消息说给炮船了!”
“唉,千里传音之法想来是有的,好像最近商人们都在花银子买消息。”
刘香不愧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短暂失态后,他双手一背,叹了口气:“原本以为皆是传说,现下看来,这帮外路人果真是有些海外密术啊!”
刘香这时一边摇头,一边嘴里发出啧啧声:“怨不得区区几艘船就将600里海疆堵了个密不透风,原来如此,嘿嘿,原来如此……”
宋阿生这时最后补充道:“这雷大人据说是子母连心,中左所,澎湖,大员都有布设,一窝公母法器将海峡封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