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情笃意浓的日子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而这种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日子过了一年多后,今天终于来到了终点:碧玉要摊牌了。
“我有了。”
云收雨歇后,气喘吁吁,露出一副白嫩胸脯的碧玉此刻躺在床上,对着屋顶,双眼无神地说出了后世那些肥皂剧必备的那句台词。
“有了?何物之有?”红脸膛的关公侧着身子问到。此刻的关公,同样露着上身,年轻的,充满肌肉的胸膛和二头肌上满是汗水。
“肚里有孩儿了。”碧玉依旧双目无神,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屋顶。
“孩儿?”……“!谁的?我的?”关公愣了半晌后才反应了过来,得亏一直以来的警觉让他习惯性地压低了嗓门,没有大喊出来。
碧玉木木地回道:“老东西两年没有同我行房了,不是你的,是谁的?”
“啊!这可怎生是好?”关公是个智商正常的男人,所以他很快就意识到了此事的后果。
碧玉依旧躺在那里木木地说道:“害喜就是三个月了,约莫再过两三个月,我的肚子就盖不住了,到时候,就连洗衣的瞎子吴婆婆,也能知道。”
说到这里,碧玉猛然间翻过了身,借着窗口射进来的月光,她死死盯着关公的眼睛,缓缓问道:“我不想骑木驴,你可愿浸猪笼?”
这时的关公依旧是满身大汗,不过是冷汗。突如其来的连串信息让他六神无主,嘴里念叨着:“不想,不想,莫怕,莫怕,应该有法子,应该有法子。”
“法子是有,你明儿去县城求一副虎狼药拿来给我喝下。”
碧玉苦笑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若是我能挺过来的话,也就是孩儿没了,再有,大约我今后也不能再怀胎了。若是我挺不过来……唉,你就当没我这个人吧,咱俩是前世冤孽。”
关公听到这里,不由得勃然大怒:“怎能如此?怎能如此?这孩儿是我关家的独种,你也不能如此作践自己的身子,不是讲好要做一世夫妻的吗?咱俩还要生一堆孩儿的。”
“左也不成,右也不成,你说该如何?”碧玉说到这里,翻身把脸朝向了床外。
……
关公不答话,批着褂子翻身下床,借着月光摸到床头的铜水壶喝了几大口水,然后又用凉水洗了把脸。
这之后,他就赤脚在屋里不停来回走动。随着时间过去,逐渐冷静下来的关公,脸上却渐渐浮现出了一丝狰狞。
只见他猛地蹲下身子,脸对脸地和碧玉说道:“明儿你收拾好东西,就说去县城看戏,咱们一走了之。”
“只是如此的话,咱们最多有两日时间,怕是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