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地方官员有可能向萧纶、萧绎献城投降,但膝下诸子,可不敢把自己性命寄托在叔父们的仁慈身上。
五月初八,萧纲在收到萧纶檄文的第一时间,即下诏,将萧纶、萧绎定为叛逆,革除其族籍,撤销二人官职,将建康城中二人质子尽数捕杀,其中就包括萧纶长子萧坚,以及萧绎长子萧方等、次子萧方诸。
都已经剑拔弩张了,哪还是顾及叔侄情分的时候。
江南大战一触即发,潜伏在江南的探子们纷纷将情报传回江北、蜀地、岭南。
别看高澄远在洛阳,不同于其余两方翻山越岭,沿途可谓是一马平川,反倒最先得知消息。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他萧家兄弟相残,这是上天都要把江南赠予陛下。”
崔季舒的恭维让高澄心情舒畅,昨晚夜访瑶光寺的疲惫也被一扫而空。
散骑常侍祭酒陈元康询问道:
“陛下,如今萧氏兄弟已经撕破了脸,我等是否该做战前准备?”
“战前准备不是早就在做了么。”
高澄看向崔季舒笑道。
崔季舒于是为陈元康解惑:
“陛下以斛律光沿汉水进军,为其在新城调运大量辎重,实际远超西征所用,正是为将来南下做的准备。”
陈元康闻言恍然大悟:
“陛下深谋远虑,非臣所能及。”
其实以陈元康的智慧,又怎会不知高澄命斛律光走东三郡的意图,有此疑惑,不过是为了奉承而已。
这记马屁拍的高澄浑身舒坦,陈元康侍奉人的本事,估计也就崔季舒能与之并肩。
战前准备无外乎三项,召集兵马、征召民夫、以及准备粮草、牲畜、兵械。
京畿军团除假期以外,都在洛阳城外驻扎操演,无需再去召集。
至于民夫,可以一边南下,一边命各地州郡官员征召,也不耽误事情。
而粮草、牲畜、兵械,正如崔季舒所言,高澄早就以替斛律光提供军需为名,在汉中东三郡之一的新城郡设立辎重大营,随时可以调作南征之需。
也就是说,高澄随时都可领京畿军三万骑卒,六万步卒,配合留在上庸郡的二万水师南下。
与此同时,宇文泰也亲临楚州州治垫江县(重庆巴南区),与众将规划出兵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