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见惯了他们高家人的俊美容颜,可见到高孝瓘本人,还是震惊于这年仅八岁的少年怎能生得如此好样貌,若非生在帝王家,而是寻常百姓家里,只怕是祸非福。
不过也只是短暂的失神,祖珽躬身见礼道:
“下官祖珽,拜见鲁王殿下。”
“祖郎中无需多礼,请坐。”
高澄再不重视礼仪,可高孝瓘终究是受过正经的皇子教育,至少在待人接物的礼节上,挑不出一点毛病。
“不知祖郎中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祖珽扫视了一眼屋中侍奉的奴婢,但笑不语。
“你等且先退下。”
高孝瓘挥手让众人在院子里候着,一众奴婢垂首而出,只留了高珣一人挎刀随侍在侧。
“自古建立储嗣,承祧守器,继文统业,乃国之根本。当今皇后早亡,独留一女,又有四王并立,若不早定宏策,社稷难安。”
祖珽话才说完,却听高孝瓘笑道:
“祖郎中这番话应该劝说父皇,何必与瓘言。”
祖珽不以为意,直抒胸臆,言语中满是自信道:
“陛下迟迟不立储君人选,无非要于诸王之中挑选最合心意之人,珽此来,便是要助殿下于诸王之中脱颖而出。”
高孝瓘暗道一句,好大的口气,面上却波澜不惊的笑道:
“我有三位兄长,聪慧颖悟,皆是一时俊彦,得众人所望,祖郎中若求定策之功,自当寻我皇兄,来我这鲁王府作甚。”
与人相交,最忌交浅言深,高孝瓘有意储位不假,却也不会轻易与初次见面的祖珽表明心意。
祖珽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来之前早就摸准了这位鲁王的心思,若无意与三位兄长争夺,这些时日又怎会在刑部苦读律令,研习卷宗。
这可不像一个无心夺嫡,甘做闲云野鹤的皇子该有的做派。
祖珽不慌不忙,将昨日自己所思关于储位之争的形势尽数说与高孝瓘,高孝瓘不由咋舌,心道:
‘照他这样一说,合着阿母不为外人所知,还是我的优势。’
此番见解确实不俗,高孝瓘不敢再轻视眼前之人,命人送来茶水,与祖珽坐而对论。
这年头可没有端茶送客的规矩,这种习俗始于宋朝,兴于清朝。
广阳公府
不可否认,无论是原主,还是高澄,都生养了一群聪明儿子。
《北史》曾评价:‘文襄诸子,咸有风骨,虽然在文雅之道上,不如河间王刘德、东平王刘苍,但他们凭借武艺英姿,能够胜任抵御外敌入侵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