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早些回来,莫要过夜。”
高睿在元季艳出门时说道,他知道伯父死后,自己不可能阻止得了这两人的双向奔赴,但底线就是不能过夜。
甭管白天发生了什么,总有理由欺人、欺己,但是过夜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元季艳也听出来话外之音,她稍显慌乱,掩饰道:
“为娘只是去与你堂兄商讨你的亲事,为你相姑娘,夜深前自然会回来。”
元季艳走后,高睿从包裹中找出高琛的灵位,独自对着牌位,颇有几分埋怨道:
“阿母有孕时,家中分明还有几位庶母,阿爷却非要往伯父内宅里寻欢,阿母十六岁守节,辛苦养育了孩儿七年,如今她心有所属,虽有违人伦,孩儿却也无力阻止,还望阿爷在天之灵,莫要责怪孩儿,心中若有气,且托梦与阿兄去说。”
说罢,放下牌位,高睿又犯迷糊,纠结自语道:
“今日之后,我该是唤他阿兄,还是阿爷?”
高睿是否真的看开了这件事情并不重要,其实,看不开又能如何,历史上,高湛以李祖娥之子高绍德的生死为威胁,霸占了高洋皇后李祖娥,高绍德得知其母有孕后,却只敢在母亲宫前叫骂,压根不敢朝叔父龇牙。
后来李祖娥诞下女婴,因屈辱而将其掐死,高绍德也被愤怒高湛捉进宫中,却只知道惊慌求饶,仍被活活打死,临死都没敢朝叔父丢下一句狠话。
高澄此番唤元季艳过去,其实元季艳也能明白的他是什么心思,毕竟真要商量亲事也没这么急着将她孤身一人唤去的道理。
原本心中还有一点小期待,毕竟十六岁守寡,守到了二十三岁,如今意中人有了胆量往前迈步,元季艳又如何不喜。
可临出门前高睿那句话又让元季艳彷徨起来。
自己与高澄欢好,倒是畅快了,可事情传出去,高睿在外人面前又如何抬得起头来,此番回去后,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儿子。
相较于高澄,无疑还是高睿在元季艳心中地位更重。
高澄望见元季艳的瞬间,便心猿意马起来,让奴婢、侍卫往屋外等候,自己则一步上前,握住了对方柔软雪白的手。
“这些年,苦了你了。”
高澄一直都明白元季艳对自己的情意,只不过碍于高欢的存在,与自己的名声而不敢表达,如今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贺六浑已经去了,再也无人能阻挠他们暗地里亲近。
元季艳却将手抽出,她哽咽着将自己心中的顾虑尽数告知高澄,高澄闻言也不再有轻薄举动,元季艳不愿,他也不会强求。
两人默然相对,突然高澄想到了元善见挖掘地道的事情,轻声对元季艳道:
“待回了洛阳,我命心腹将齐王府与赵郡公府之间挖通地道,如此便能掩人耳目,与卿相会。”
元季艳听得脸颊通红,也联想到了回洛阳后的荒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