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高睿就忍不住向高澄抱怨道。
“所以为兄就先来见我家阿睿了。”
高澄一把将高睿抱起,犹如父亲抱着儿子一般进门。
对于不能给自己带来威胁的兄弟,高澄从开不吝惜暂时他的友爱。
高睿一路嬉笑,元季艳听见了前院的动静,出厢房,一眼就瞧见了高澄,与他怀里的高睿。
“子惠来了。”
她轻笑道。
“来为叔父上一炷香。”
高澄说道。
元季艳脸色黯淡下来,却没有多言,只是返身去做准备。
高澄将高睿放下,拍拍他的小脑袋道:
“阿睿,自己去玩吧。”
高睿听话的一蹦一跳走远了。
“难得你有心了。”
元季艳将递了过去,说道。
厢房中两人独处,高澄伸手,鬼使神差地,接的不是香,握的却是一只柔软的手。
元季艳惊慌失色,本能地想要抽离,高澄并未用力,轻易让柔软滑走。
“旁人看见了,有损子惠的清誉。”
元季艳强作镇定,但心底却有几分失落:
他为何不握紧了。
高澄也回过神来,都怪这段时间老做些离谱的梦,时而鞭打崔幼娘,时而看见一身孝服的元季艳。
当她将手递来时,高澄一如梦中,情不自禁的握了上去。
匆匆为高琛上了香,高澄当即告辞,方才太过放肆,不好久留。
远季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如十六岁时望着十四岁的高澄。
暗自感慨道:
‘时间可真快,一转眼他也十八了。’
高澄却半道转了回来:
“今晚渤海王府设宴,若是有暇,可以过来。”
元季艳低头应了下来,高澄这才离开。
渤海王府正在张罗着晚宴,薛虎儿也受命去寻一个叫纥奚舍乐的鲜卑人。
高澄还在回味手中那份柔软。
四年前,月光下那个抱着薄被的身影又一次在脑海中回忆起来。
许久,直至薛虎儿将纥奚舍乐领上门,高澄才将情绪抽离。
他打量着面前这个略显紧张地向自己行礼的鲜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