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等人呼吸都急促了。
尤其是段韶,一个县侯的爵位已经让他喜不自胜,更遑论开国郡公,甚至封王。
需知道,父亲段荣如今也只是个县侯爵位。
按理说以段荣的资历以及高欢对他的信任,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只是个县侯。
就连投奔过来的可朱浑元,高欢都给了一个县公。
但恰恰就是因为高欢太信重段荣,导致常常留他镇守后方,例如广阿之战、攻相州之战段荣守冀州信都。
韩陵之战以及攻取山西之战,段荣又要留守邺城。
这也是段荣的爵位迟迟升不上去的原因。
就这个县侯都是几次留后得来的。
如今段韶在爵位上与父亲持平,他也打算将来让异母弟弟承袭父爵,自己靠本事做个郡公,封个王。
在这个王爵遍地的时代,高澄立国后必定要封一批王爵,比如自己舅父娄昭要不要封?自己小姑父厍狄干要不要封?
当然,大姑夫尉景是肯定没份的。
但他没想过王爵世袭罔替,到下一代降一等,给个公爵便是,公爵倒是可以传承下去。
说完爵位又说起了赏赐,高澄看着高季式,怒声呵斥:
“我与你们说过要小心,正因将来你们都是我要倚重的臂膀,若折在了潼关,我得这一座关隘又有什么好欢喜。子通!你为何对我的告诫充耳不闻!我让你小心谨慎,你却附城先登!”
高澄也是现在才知道高季式的先登事迹,旁人将他夸得英勇无双,却听得高澄一阵心惊肉跳。
先登之功之所以重,就是因为它的危险性太高,基本都是把这份赏赐留给家眷。
这莽汉灌了几口酒,居然置生死于不顾。
高澄爱他这份勇,但若是别人也就罢了。
偏偏是与他长久相伴,感情深厚的高季式,他又怎能不加以训斥。
高季式也感觉到高澄真的生了气,连声告罪。
高澄还是不消气,原本三千匹布要分赐三人,但高澄嘴巴一张,就抹了高季式应到手的一千匹,由段韶、斛律光两人各分一千五百匹。
临了还告诫高季式道:
“将不可无勇,但潼关无援,早晚必下,这等时候又怎可先登犯险,这是莽夫之勇。”
高季式见高澄语气软了下来,连忙应了下来,只说自己以后定是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再行搏命。
高澄这才放过了他,等三人都走了后,高澄唤来一名亲卫,命他先回洛阳报捷,同时让渤海王府管事从自己多年积攒的俸禄里拿一千匹绢布送去高季式府上。
亲卫领命下了城墙,打马急奔洛阳报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