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授宇文泰为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关西大都督,略阳县公,承制封拜。
瞧瞧这一长串官名,原夏州刺史宇文泰收获了丰厚的政治回报。
同时,宇文泰也对高欢立幼主的行为大加指责:
“贺六浑以幼主继位,图谋不轨,我宇文黑獭是大魏忠臣,自当迎立长君!”
对于元修的号召,别说关东,关西都还有两个死硬派不愿归附:灵州曹泥、渭州可朱浑元。
可朱浑元是太安郡狄那县(山西寿阳)人,和高欢妻族大将窦泰同是太安老乡,因这一层关系,效力于尔朱氏时就与高欢交好。
对于宇文泰另立中央的行为,可朱浑元极为愤慨。
对他来说,高欢才是自己的明公。
远在关西的可朱浑元对高欢的忠诚并非没有缘由。
首先,他的家眷都在关东;其次,高欢麾下有一个以窦泰、莫多娄代文、韩轨等人为主的太安派系,可朱浑元孤身在关西,对于武川豪杰,注定没有认同感。
当然,更关键的是他认为占据关东的高欢,才是真正有能力成就霸业之人。
并不是不认同宇文泰的能力,但与中原、河北相比,如今的关陇还是差了许多。
远在晋阳的高欢也得到了关西另立中央的消息,恼怒之余,不禁暗自感慨:
‘宇文泰或许能力不如贺拔岳,胆识却不弱于岳。’
但欣赏归欣赏,这件事不可能就这般放过,天无二日,世上也不能有两个魏!
父子相见
深受徐州百姓爱戴,得到京畿将士拥护的渤海王世子高澄病倒了。
当宇文泰在关西另立中央的消息传至彭城,高澄正巡视各军,闻听消息,当场昏厥,从马上摔落。
所幸段韶、斛律光两位将军将他接住。
说起这件事,当天在场的京畿将士们还是一脸庆幸,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段韶、斛律光没有骑马,而是站立侍奉。
并且,得天之幸,高澄又是倒向他们所在的一侧,这才没有因落马受伤。
但小高王终究是病倒了。
众将把昏厥的高澄送往帅帐。
根据守卫帅帐的将士说法,以及在场将领的佐证,高澄醒来后,大骂宇文泰狼子野心,妄图分裂大魏,他嚎啕痛哭,自言他与父亲愧对大魏列祖列宗,期间又数次因悲伤过度而昏厥。
新到任的徐州刺史抵达彭城,又听说了最新消息,渤海王世子高澄对国家在他们父子手上陷入分裂,深以为耻,他痛彻心扉,日夜呕血。
消息依旧是守卫帅帐的京畿兵将士传出来的,他们很多人看见斛律光端进帐的一盆清水,端出来时却染了红。
也不断有沾血的白布,被帅帐里的亲信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