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惠,莫要求他,便让他打死我,再去找一个嗣子。”
这句话气得司马子如还要再打,却被高澄死死抱住,长叹一声,他把鞭子往地上狠狠一扔,离开了院子。
高澄赶紧命人将司马消难放下,送他回到屋中,只剩了他们两人,司马消难终于忍不住,哭诉道:
“子惠呀!我的命好苦呀!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恶毒的嗣父。”
看着司马消难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往自己身上抹,高澄强忍着把他推开的冲动,安慰道:
“道融莫要多想,你与司马侍中当然是骨肉至亲,不信的话,道融可向府中之人求证。”
司马消难却坚持自己的观点:
“既是骨肉至亲,他为何这般对我,定是嗣父无疑,府中人畏惧他,又怎敢与我说真话,子惠,我定要找到我的亲生父母。”
门外偷听的司马子如险先背过气去。
他之所以站在门外,是放心不下儿子的伤势,想要看一看,没想到却听了这番言语。
司马子如暗自叹气,不再逗留,移步回屋安慰妻子。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消难聪慧但质朴,他这种性格跟在高澄身边,或许会被利用,但绝不会害了他。’
司马子如走得远了,司马消难还在哭诉自己凄苦的童年。
听了许久,高澄也被勾起心中苦楚,他抹着泪说道:
“我与道融的遭遇何其相似,自为父王谋事以来,尽心竭力,可父王性急,动辄对我打骂,之前那尉景南下,更是将我打得不能下地行走。”
司马消难闻言感慨道:
“原来子惠与我一般,都是过继之人。”
高澄立马变了脸色,他急着辩解道:
“我与道融不同,父王性急,脾气暴躁,施以棍棒却不会改变我与他的骨肉亲情,父王爱我,一如我敬父王。”
“我就说吧!我果然是个嗣子!”
司马消难却听出了别的意思,哭嚎着喊道。
高澄懒得再搭理他,安慰了几句后,匆匆前去与司马子如道别。
五月二十六,南荆州安昌城。
高敖曹迎接了来自高澄的信使,得知军饷已经发放给家眷,他把这一消息告知众人,全军振奋。
如今手中空缺了四百个中兵名额,高敖曹也不是吃空饷的人,当即命东方老等几人为他回河北招募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