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姑姑莫要担心,若是父王问起,你便直言愿意伴着我,父王虽然声名狼藉,我也多受他的牵连,但终究不是一个勉强人的性子。”
自从洛阳流传高家父子看上元明月,孙腾、封隆之早就断了念想,旁人或许还不清楚高家父子喜好,他们作为亲信旧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元明月这样美艳的寡居贵妇,被高家父子注意到,哪还有他们妄想的份。
因此,孙腾向高澄送来信件,言说已经在高欢面前撮合了高澄与小尔朱的婚事,以此卖好。
封隆之也早早续弦,示意自己另有新欢。
这些事情只不过是元明月还不知道而已,对于高澄来说,贺六浑才是真正的情敌。
高欢将元明月唤去,就是起了询问清楚的心思,若是与高澄没有瓜葛,他定然是要自己收入府中。
“妾身终究是仲华的姑姑,小郎的心意,妾身自然是知道的,可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番话并没有让元明月安下心来。
高澄不以为意,这荒唐的世道什么道理见不着,元修能强占三个堂姐妹,他小高王就娶不得元明月?
“我有一事未来得及与明月姑姑细说,尔朱兆兵败身死,临终留有遗言,希望我们高氏能够善待其女小尔朱。
“我的兄弟都还年幼,大尔朱已嫁作我妇,父王自然不可能娶身为侄女的小尔朱,此次小尔朱同行,便是要往晋阳与我结亲。”
听到高澄这番话,明白与元仲华的姑侄辈分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元明月安心之余,又有些吃味:
“那你为何不去小尔朱的车上!”
高澄心想,我这不是刚被赶下来吗,嘴上却感叹道:
“明月姑姑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若非父王逼迫,我的心里又如何容得下旁人。”
“你莫要这般说,否则教我如何面对仲华。”
元明月很感激元仲华的关心,是她为自己挑明了心意,原来心里早就有了这名少年郎。
是他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驱走了元修。
也是他珍惜自己的名节,才放过了元修。
也亏得元修不知道自己当了一回红娘,否则只怕赶不上宇文泰端酒,便要被活生生怄死。
“仲华年纪还小,待她年长才能闯进心里。”
“那你府中的尔朱英娥呢?”
“明月姑姑国色天香,英娥又怎么比得上。”
高澄在心里补了一句:但是英娥姐姐能和我对戏呀。
元明月念及与高澄的年纪差距,还是自怨自艾道:
“妾身年过二十五,容颜不会久驻,只怕小郎年长后会嫌弃妾身人老珠黄。”
高澄抚摸着她的脸庞:
“岁月不败美人,它对普通妇人无情,对于明月姑姑这样的佳人,从来都只是赋予韵味。”
“你莫要拿这话哄骗我,妾身是与你认真说的。”
元明月却不吃这一套。
高澄这才正经道:
“往后生育儿女,纵有万一,明月姑姑也能有人依靠,但我会始终爱护着明月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