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年纪最小的高澄,却训得两人抬不起头来。
高澄得理不饶人,继续上纲上线道:
“这件事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又怎么看待阿爷?是要让人讥笑他御下不严,还是说大王山之众一盘散沙。”
“子惠,莫要再说了,我们真不会再打了,我们抹药,抹药还不行吗,你再说下去,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姨父。”
“我也是,子惠,你莫要将我们赶走,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既然知道,就别再耽搁,快些上药吧。”
两人互相将伤药在淤青处揉散开,瞧着对方身上的伤势,心底都觉得这一次是自己赢了:瞧瞧他这一身伤,我打的!
没来由地,彼此的怨气居然真消去许多。
两人上完药,段韶突然道:
“敕勒小子,冲你嘴上那一拳是我打偏了,我现在让你打一拳,能不能找回来一颗后槽牙,看你自己本事。”
“我又不是靠姿色愉人,断了就断了,我的本事在战场之上,多一颗牙少一颗牙,无关轻重。”
斛律光满不在乎地道。
高澄总感觉自己与高欢有被莫名波及到。
“行,往后谁要是笑你缺了颗牙,你与我段铁伐说,我去打断他两颗。”
段韶认真说道。
“哼!我斛律光大好男儿,哪需要你来为我出头。”
斛律光冷哼道。
以两人性情,能有这番交流,高澄清楚他们没有记恨在心里,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大王山。
送走宣读旨意的天使之后,高欢命人撤去香案,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受封渤海郡王,食邑五百户。
从今以后,谁还敢说我贺六浑不是渤海高氏子弟?这可是有朝廷认证。
“高王!”
“仆等为高王贺。”
众心腹齐声称贺,就连一向直呼贺六浑的尉景,也在高呼高王。
可惜高澄不在,不然一定会告诉这位姑父:
你喊高王的时候很靓仔,但我更喜欢你直呼贺六浑时桀骜不驯的模样。
渤海王妃娄昭君站在高欢身侧,痴痴地看着享受众人膜拜的丈夫,一双美目,满是光华。
信都
冀州信都
尔朱羽生将伐信都的消息已经传了快两个月,却始终不曾发兵,信都义军都以为他只是瞎嚷嚷,心态也从一开始的戒备,到如今的松懈。
然而,尔朱羽生麾下五千殷州兵就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信都城外,城中顿时大乱。
“刺史好计谋,如今信都城上旗帜散乱,料想贼人已然丧胆,信都可一战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