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韶、斛律光也各自回帐收拾行囊。
翌日,天刚蒙蒙亮,娄昭君就领了侍女进来,亲自为高澄梳洗。
“我只是个妇人,不懂你们男人的志向,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长大。”
娄昭君为高澄解散一根根细辫,叹气道:
“你们父子已有决定,我也劝不了,劝了你们也不会听。”
“阿母……”
高澄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段时间以来,他确实疏忽了家人。
一时间,营帐内的氛围有些伤感。
娄昭君抿着唇,舀淘米水仔细为高澄洗涤长发。
将长发用布块搓干后,又为高澄束起发髻,再插上一根发簪。
娄昭君移步至前,捧着高澄的脸蛋左右瞧看,终于笑道:
“真是个俊俏的汉家小郎。”
“阿母,快拿铜镜给我看看。”
高澄迫不及待的接过铜镜,一会儿举过头顶,一会儿又置于胸前,各个角度都要看上许久。
果然,还是这种模样更俊朗。
高澄举着镜子,问道:
“吾孰与晋州高公美?”
“君甚美,高公何能及也。”
娄昭君捂着嘴笑道。
高澄乐得眉开眼笑,自得道:
“高郎,晋州之美丽者,高公不能及也。”
一番戏言将离别的伤感被冲淡,娄昭君也被他逗得花枝乱颤。
母子谈笑间,晋州高公也来了高澄帐中。
高欢见妻子一面斜眼看他,一面掩着嘴,看眉眼,似在偷笑,感觉一头雾水。
但这不重要。
“阿惠,我们家出自渤海高氏,只是先祖获罪才迁徙怀朔,因此断了联系,若有机会,你可以去冀州试探高乾、高昂兄弟的心意。
另外,出门远游,有个表字也更方便,行程匆忙,冠礼是来不及了,你乳名阿惠,我为你定下‘子惠’二字。”
“孩儿谢阿爷赐字。”
高澄起身,郑重行礼道。
虽说只是事急从权,但似乎、好像、也许,自己算是成年人了。
再看看自己矮小的身材,好吧,只是名义上的成年人。
我才十一岁,身高还能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