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益城的守将有多么的想不通,反正辽人就是冲着这里来了。
天色刚刚放亮的时候,远处已经能看到尘烟升起,而隐隐的闷雷之声传来,那是骑兵弄出来的声势,而站在城墙之上极目远望,也能看到泗水的尽头,出现了片片帆影。
陆远摸着自己下巴上刚刚长出来的青胡茬,笑着对身边的索超道:“狗娘养的,或者是老子长得太英俊了才这么吸引他们?”
索超大笑:“听说刘豫的小女儿年方二八,生得是花容月貌,指不定是看上了你,所以才会不顾风险地来打益城,好捉了你回去做乘龙快婿。”
“想一想刘豫那模样,他女儿指定不好看!”陆远不屑一顾。
“你什么时候见过刘豫!”索超道:“人家长得是好是丑,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的心是黑的,脏的啊,不黑不脏,怎么可能投奔辽国人,成了什么狗屁的齐王呢!”陆远道:“相由心生,他岂能长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所以啊,他女儿绝对也是丑。”
“所以你可得使出吃奶的劲儿来守益城了,否则,你可就要去当这个女婿了!”索超道:“有信心吗?”
“老子在襄阳跟辽人死拼的时候,你还在跟着你师父挖泥巴吧?”陆远冷哼道:“那时候我打得可是属珊军,秦敏带的。跟秦敏比起来,刘豫算个屁啊!”
“你吼什么吼?你再吼我回家告诉我姐去!”索超怒道。
“得,又来这一套!”陆远嘴一撇:“怎么说你也算是一个文官,常拿你姐来威胁我算怎么回事?你以为我真怕你姐?”
“谁让我姐给你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呢!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这话跟我姐说!”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陆远道:“说吧,你想干什么?不过别跟我说你想上阵来厮杀,说破天,也不行!”
“姐夫,现在啊,要是文官有了军功,那升官可就噌噌地了。不过一般的文官又不许干涉军事,所以很难捞到实实在在的军功,我这一次运气好,上城厮杀我不行,但你把城内其它的所有事情都交给我,由我来统筹安排,到时候守住了益城,我不就是妥妥的军功到手吗?怎么说,我也比你那个管后勤的虞候更靠谱吧?反正我也走不了啦!”
“你要想干的话,就给朱二去当副手,想作主那可不行。你那百多人你可以直接指挥,但其它的事情,你得听朱二的吩咐,弟弟,这是生死战,不是玩笑,你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事,我怎么可能把一千多人的后勤统筹让你来负责?这事,没得商量,你回去之后在你姐面前告我的黑状也不行。”
“行吧,副手就副手!”索超悻悻地道。
“这才算识大体,才算是真读过书的!”陆远呵呵笑道:“弟弟,别生气,等你见过了真正的战场,见识到了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樊仲一路小跑着回到了益城里。
他是最后一个。
城门已经在关闭,他侧着身子才钻了进去,似乎再晚片刻,他就会被关在外头。
回头看着士兵们将一根根粗大的门杠子上在了一尺多厚的城门之上,而在木门的后面,还有一道石头做成的千斤闸,危急关头,也是可以放下来的隔绝内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