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扬威一笑道:“当然,靖安,恕我直言,你姑母现在就是一个疯子,真要让一个疯子赢得了这天下,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虽然也看不透你二叔,但他有一点却是不会变的,那就是他永远在想,怎么让这天下人过得更好一点。只要有这份初心在,这个人,就不会差到那里去。”
“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再去宋辽中间摇来摆去呢,直接选择不就好了吗?”萧靖站起来替拓拔扬威倒了一杯水,笑着道。
“那只是我的内心深处的想法,但做事情,永远不可能跟着自己的内心需要去走,而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办,因为我们一旦选错,那就是身家性命的大事,岂敢胡来?如果我们觉得你姑母获得胜利的可能性更大,我们肯定是要选择你姑母的。至于以后会怎么样,我们并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自己做自己的主呢?”萧靖有些不服气。
拓拔扬威大笑起来:“想上桌当棋手,首先是要有实力做保障的。实力不济而妄行,第一个毁灭的就是我们了。靖安,你看到了没有,那江统领,为什么派了这艘重明鸟号来护送我们?”
“不是因为这艘船战斗力更强吗?能更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在长江现在便是大宋的内河,便是一艘小渔划子,也能安安全全地将我们送到江宁。江雄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向我们展示他们的强大而已。这一路上,你不管提出什么要求,这船上的主将都毫不犹豫地向你展示,甚至还让你试了炮,你以为是如何呢?”
“向我们展示实力!”萧靖回过味儿来了。
“是啊,这便是实力!”拓拔扬威点头,又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江宁周报,“你看到了他们户部发布的第一季度各地上计的财赋收入,那你在这个面还看到了什么?”
萧靖有些茫然。
“仔细看,这上面可是能琢磨出不少好东西的。”拓拔扬威道:“比方说,这上面的米价,麦价,粟料的价格等等。”
萧靖快速地在报纸之上找到了这些东西,在报纸的中缝里,并不显眼。
只看了一眼,他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米十五文一斗,麦十文一斗,粟居然只要六文一斗!”
“比我们那里,低了近三倍!”拓拔扬威语气有些沉重:“这样低的价格,只有好几十年前我在京兆会求学的时候,看到过大宋有这样的低的粮价。可那时候,正是大宋实力最为昌盛的时候。”
“现在李淳垮了台,张子明掌控了秦风路和陕西路一部分,这也等于我们与南方终于有了一条安全稳定的通道,那么南方的便宜的粮食,是不是可以直接运到我们那里去呢?”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拓拔扬威笑道:“先不说这千里迢迢地运过去运费几何?税费几何?便是我们西军内部,便是所有人都希望南方的便宜粮食进入我们的治下吗?这可是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利益的。”
“临走之时,师傅不是还在说,希望您能说服二叔,允许我们的一些产品能够进入南方市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