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抚使,江宁那个小官家,如果真是荆王之子呢?”张城突然问道。
李淳哈哈大笑,拍着张城的肩膀道:“是假的,最好,如果是真的,我无所谓,但兄弟,你的麻烦可就大了。荆王之死,只怕有一半要算在你的头上吧?宫城之前,举火自焚,你说江宁那位小官家,要真是荆王幼子的话,会不会恨死你了?”
张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自然。”
“所以,咱们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我们二人合力,先牢牢地将秦凤路、陕西路握在手中,然后再慢慢地往外扩张,张兄弟一身才干,可不能埋没了。”李淳道。
张城不置可否地一笑:“接下来怎么安排?”
“接下来我们便是作好准备,太上皇大低还要一个月的时间抵达东京,我们呢,也便整军准备北上,到时候去为太上皇的归来摇旗呐喊!”李淳道。
“那好,我就等着安抚使的召唤了!”张城站了起来,叉手行礼告辞。
李淳从来没有怀疑过张城会有什么其它心思。
在他看来,张城现在就是一个极其尴尬的家伙,与江宁那边,根本就没有和好的余地。
他干死了江宁小皇帝的老子,
他自己的老子被萧家老大给干掉了。
而萧家老二,现在正是江宁新宋朝廷的当政首辅,
他张诚,那里有生路?
所以,这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个合作伙伴啊!
现在姑且算是合作伙伴吧,以后,就是自己最得力的下属,最凶悍的部下。
一想到可以驱使张城这样的人为自己作马前卒,李淳便不由得极是开心。
“四月初八,大军誓师北上!”张城的眼里闪烁着丝丝寒光:“我要当着所有人的命,宰了这个叛徒,用他的血,来警告那些三心二意者,叛变,便意味着死亡!”
甘泉担心地道:“太尉,到时候誓师之后,周围全部是他们的人,您一人深入虎穴,焉有得手之理?即便得手了,又如何脱身?”
“何必脱身?”张城冷笑道:“一群蝇营狗苟之辈,我岂将他们放在眼里。到时候,我会控制住那些头面人物,但外头的李淳的嫡系部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必然是要与他们战一场的。迅速地歼灭他们,也能有效地震慑那些部族兵马。”
“我想,这便是萧首辅给我们两千枚手炮的意思吧?”甘泉撮着牙花子:“这位首辅,连您想做什么都算到了吗?所以特地给了这些东西?”
“萧二郎向来都是这样神神叼叼的。给你这些东西,一来当然是让我能够顺利得手,控制住这片区域,二来,又何尝不是警告我们呢?甘泉,火药武器这些年来的发展,让人惊心,再往后,只怕就没有什么勇冠三军的武将了,你再厉害,一枚手炮便能送你上西天!那些青铜火炮,你看了觉得如何?”
“破城毁墙,易如翻掌!”甘泉叹道:“更有一种名为开花弹,专门针对步兵冲锋,一枚这样的开花弹炸开,便有几十上百枚铁钉、铁片飞出,杀人破甲,轻而易举。一炮下去,丈许之内,再无遗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