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罗绎的模样,赵援点了点头,道:“前些日子,听看守我们的那些辽军在讲,辽国在南方不顺,吃了大亏?”
“嗯!”罗绎点了点头:“曲珍被打得大败,丢失了大片领土,连河北路总督卢本安也吃了大亏,损兵折将,被调回到中京了,听说被承天太后骂得狗血淋头。”
“辽人在淮河流域也没有讨到好处?”赵援眼光闪动。
“能讨到什么好处?”罗绎嘿嘿一笑:“照样也被揍得丢盔卸甲。”
“妙极!”赵援也是笑容满面。“打得他们越狠越好!”
罗绎面有异色:“我还以为你听到这些消息会不开心呢!必竟你们当年输得太惨,而现在江宁新宋却做得有声有色,眼见着便要收复东京古都了。”
“怎么会不开心呢?”赵援笑着道:“他们干得越好,我们的处境反而会说不准更好,真要是他们被打得狼狈不堪,我们只怕日子会更难过。雨村,如果我猜得不错,你这一次来,便是因为与这些事情有关,辽国对官家有新的安排了?”
罗绎心中微惊,这个赵援,猜得好准,倒是不愧了他身为赵敬第一谋师的身份。
只是这份谋略,放到治理天下之时,却又是文不对题,完全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罗绎不在说话,赵援却也不在问。
马车一路驶进了五国城。
在赵援的带领之下,罗绎没有走一步弯路,径直站在了一幢茅草屋前。
“这是官家的,太上皇在五国城另一头,这五国城里头,原本住的都是过去的王室、金枝玉叶,只是这两年人越来越少了,有的死了,大部分被带走了。”赵援笑着提着包袱和柴禾,走进了那间破烂的茅草屋。
“带到哪里去了?”
“这个,你要比我清楚吧?”
罗绎摇头:“我不知道。”
赵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被带走的,能有什么好下场,兴许死了的那些,还更运气一些。
“官家,我来了!”
听着赵援的声音,罗绎走到了门口,往里看去。
角落里,一个人蜷缩成一团,面前的火塘里,有柴禾在烧着,只是柴不怎么干,屋子里烟气很浓,即便是站在门口,罗绎也觉得双眼有些酸涩难耐。
“把门关上,关上,子玉,好不容易有一点暖气又被你放跑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让罗绎很是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