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什么官儿?”周洪连连摆手道:“如今县下设乡,乡下设村,周某现在不过是一个乡长而已。”
“再往上可就要去县里任职,哪怕是从九品,那也算是入品了!”张任有些感慨于萧诚的这些政策,仅仅是这一条,便给无数在底层奋斗的这些人打开了一道门缝,虽然还是很窄,属于典型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总也是一条出路。
就如同那进士试一般,何尝不是过独木桥呢?
就像自己一路升到现在,又何尝不是在过独木桥呢!
其凶险程度还犹有过之呢!
“不瞒张秀才你说,我还真要争一争。”周洪却是很认真地道:“明年开春,我已经决定让下头的几个村子,全部都种棉花了,后年便是三年一评的时候,到时候还是得看实绩。种棉花,如今比种粮食,从收入上来说,要更强一些。”
种棉花的收入,自然是要比粮食要更高。
“下头的人,愿意吗?”
“所以我今年带着村子里的年轻人出来赚钱,我准备把明年的粮食先给愿意种棉花的人发下去。”周洪道:“不过一年过后,种棉花的收益,得全归村子里!”
“高明!”张任很是佩服眼前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家伙,这份眼力和胆魄,只怕许多读过书的人,也是远远不及的。“不过老周,你还得读书识字,想更进一步,不识字是绝对不行的。”
“我已经在学了!”周洪笑咪咪地道。
:搞钱相公(上)
萧诚秉政以来,最让人垢病的,便是利字当头。
用某些人的话来说,就是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
就像一年一度的官员考功,占比最大的,已经变成了当地的经济状况如何。
不但看总量,还要看增速。
一地官员,如果将当地的经济搞得风生水起,基本上一个考评为上就跑不了。
而其他的指标,在经济指标的面前,基本上就可以忽略不计,不值一提了。
很多过去能让地方官获得表彰,让地方上大长脸面的行为,在现在,已经完全不合适宜了。
就如同某地上报朝廷,说是某某妇人为夫君死节,竟然一绳子吊死在灵堂里,要求朝廷表彰。奏章到了萧诚那里,萧诚却是勃然大怒。
不但批注了岂有此理四个大字,甚至在笠日的大朝会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上奏这件事情的官员,骂得狗血淋头。
这一下这个官员偷鸡不着蚀把米,别说表彰了,今年的考功,要是没有别的什么能够弥补,一个下等,必然是稳稳地落在头上。
萧诚对于这样的事情,是真的深恶痛绝。
过去的事情,他管不着,但在他手里,这样的歪风邪气,一定要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