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成熟了,哪里是老了?”张元笑着反驳:“一晃眼之间,二郎也应当快三十了吧?”
“还差一年,他小我七岁!”萧定笑道:“我今年三十六,他今年二十九了。”
“男进女出,也就是三十了!三十岁的首辅,这可是大宋数百年第一位呢!当年我们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有十六岁,晃眼之间,便是十几年时间,我们,可都老了!”张元叹息道。“当年我便知道二郎不是一般人。”
“这还用你说?当年在横山,没有二郎,我们根本就聚不到一起,二郎当年立下的规矩,我们可是到现在还在用着呢!有时候我也真是奇怪,十六岁的二郎,到底是怎么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的,不不不,不是奇思妙想,而是前瞻,因为他当年说的那些东西,我们也是越用越觉得有用是不是?”拓拔扬威道。
听着这西军两大重臣异口同声地赞扬自家首辅,罗信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却是又拿出了两封信:“长史,这是我们首辅给您的!拓拔将军,这是您的。”
“我们也有?”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首辅对于二位可也是佩服之极的,常跟我们说起二位的丰功伟绩呢!”罗信笑着道。
二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件看了起来,脸上都是笑意盎然。
其实接过信来,两人眼中都还是有些凝重之色的。
不过越看,脸上便越是轻松。
因为在信中,萧诚没有提到一点点公事,全都是叙旧,追忆过往在一起的日子的那些艰辛,那些快乐。
大家都是成年人。
也都是成熟的政治家。
看到这信里的内容,两人自然也都明白了萧诚的意思。
私情是私情,公事是公事。
不因私废公,但也不必因公而忘私。
公事归公事。
交情归交情。
萧二郎永远都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其实二人还真怕萧诚拿着旧年的交情来与他们谈现在的事情。
他们都是欠了萧二郎大人情的。
如此一来,两人便能轻松地面对着接下来与罗信的谈判了。
否则不免会缩手缩脚,总觉得欠了对方什么似的。
罗信过来的意思,是再清楚也不过了,但是以现在西军的状况,又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一起吃饭,一起吃饭!”萧定笑着道:“好好地喝几杯,席上罗侍郎再与我们好生说说二郎他们一家的事情。”
“好,好。”张元点头道:“二郎施政的手腕,我一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罗侍郎是二郎心腹,我也正有好多事情请教。”
“今天是我请客,只谈家事,不谈公事,你要问罗侍郎这些事情,回头再单独请他!”萧定大笑着道:“休想打我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