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这个人他的老部下。
在南方,耶律敏已经出现了心软的兆头。
而这样的兆头,出现在一个统兵大将的身上,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再把耶律敏放在南方,搞不好是要出事的。
最好的法子,当然是把他调走,
让他远离故土,远离过去的环境,远离过去的人和事。
刚刚好,乌古敌烈统军司叛变,他们的主力被剿灭了,但还是有大批的附属部落、残军等逃亡而去,北边,需要一个强悍的将领去坐镇,去稳定北方的边疆。
萧绰相信,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耶律敏绝对地会重新变成那个心狠手辣的将军。
现在的大辽,对于领土已经没有野心了。
至少萧绰是这样。
她牢牢地记着小时候二哥给她讲过的那些事情,
你不能完成有效统治的领土,都是多余的,都是累赘和麻烦,而你要做的,只需要保证对他们足够的影响力就好了。
事实上,萧诚所说的影响力,并非是根植于刀兵之上的野蛮镇压,而是基于文化、经济等一系列的综合手段。
不过那个时候的萧绰,也并不能明白这些,所以萧诚也只是一语带过。
萧绰牢牢地记住了前面一点,却并不知道后面的具体措施。
所以,在她看来,所谓的影响力,当然就是用刀子让对方晓得大辽的厉害。
“北边的这些部族,甚至更北边的一些蛮夷之国,畏威而不怀德。”萧绰手指轻敲桌面,道:“所以,你要果断一些。”
“明白!”
“接下来的国内政改,虽然已经中枢层面取得了大体的一致的意见,但越往下,反对的力量便会越大,因为对于中枢来说,这样的改革对他们本身的利益影响并不大,但对于中层,下层可就是触及自身利益的大事了。”
“是的,所以我有些担心,太后,这样的事情,何必要做呢?一个不好,很容易出事的。”耶律敏劝道。
“必须要做,因为不做,大辽就又会往老路之上滑去了,这些年来,我竭尽全力,也只是勉力将大辽这艘大船扭转了一下方向,但稍一放松,他们便又会习惯性地滑回去,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萧绰笑道:“二哥在南边已经开始了,而且他是在白纸之上作画,比起我来,轻松太多。冗官、冗吏、冗兵的整治,在南边现在可是进行得如火如荼。与二哥的这番比试,现在我可是落在后面了呢!”
耶律敏不由笑了起来:“一个巨人,没有必要与一个娃娃比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