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鹿山门方向,孙朴的心里却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以后的战事,还会像以前那般顺利吗?
这一次的失败,对于娘娘的大计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呢?
鹿山门战场,一个士兵提了一桶水,兜头浇向坐在地上的王柱,哗啦一声,顺着甲胄流下来的水却是殷红的,一连浇了好几桶,这才变得清亮了少许。
随手拿起一块抹皮,胡乱地擦了一下脸,直到这个时候,疲乏才如山呼海啸一般地袭来,让他直想躺倒在地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可是作为将领,他却不能像普通士兵那样,一个个睡得鼾声大作,啥事不管,他还有无数的善后事情要处理呢!
走了几步,他看到了几个被俘虏的辽军将领,正被士兵们推推搡搡地踉跄着走了过来。
经过他的时候,一个俘虏抬起头看见了王柱,却是愕然失声叫了起来:“王敢?”
王柱当然不是王敢,他只是长得很像王敢而已。
王敢是他的哥哥,战死在了河北边境线上。
跨前一步,一把揪住了这个俘虏,看那人身上甲胄制式,赫然还是一名营将。
“你是谁?”
那人看着王柱,却是反应了过来:“王敢早就死了,可是你长得真像他。”
“王敢是我哥哥!”
“我曾经是你哥哥的战友!”
“放屁!”一脚就把这人踹在地上:“狗娘养的东西,不要玷污我哥哥的名声。”
那人跌在地上,却是苦笑道:“我真是你哥哥当年的战友,只不过当年那一战,你哥哥是战死了,而我,却是被俘了。”
:见一见吧
孙朴、刘整、曲珍三个败军之将跪在耶律敏的中军大帐之中垂头请罪。
连续三场败仗。
先是刘整在汉江之上被乌江水师彻底击溃,上百艘战船或沉或被俘,只此一役,两方水师的强弱已经倒转过来,从现在开始,汉江将是乌江水师的天下了。
相比起另外两场陆上的败仗,这一仗对于辽军的打击,才算是真正的伤筋动骨。
“起来吧!”耶律敏看起来却并不那么生气,而是亲自走下案来,先是扶起了刘整,“刘制置使没有受伤吧?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好请罪的?这一仗输了,下一仗咱们扳回来就是了嘛!”
刘整感激涕零,拱手道:“谢大统领宽仁,末将必定再整水师,来日必将一雪今日之耻!”
“这便是了!”耶律敏大笑:“这天下,又那里常胜将军呢,想当年,本将也被人撵得像落水狗一般,可最后,我还不是打了回来,连本带利一起捞回来了呢?刘制置使,我也不留你了,你得赶紧回去收拢兵马,现在敌人士气正盛,你得先避一避风头了。这个时候与敌硬拼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