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席上的人都转眼看着自己,罗信有些尴尬地举酒杯假装喝酒。
“此时,的确不能有菩萨心肠了!”陈群点头表示同意。“只能以雷霆手段,方能更有效地凝聚人心。我只担心,东京要是一破,那可就麻烦了。”
“都城若破,只要官家能逃出来,也还可重振旗鼓!”酒席上,白胡子飘飘的李氏族老道:“只要王旗不倒,又有萧抚台,陈转运使这样的股肱之臣,蛮夷之辈,也就只能逞一时之凶罢了,时日一长,必然能挡我王者之师!”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好话,大家总是喜欢听的。
“胡屹胡公一大把年纪了,倒是好精神头,前段时间跑到我这里来,跟我说了好半天的家国大义,然后又一路直奔荆湖北路而去了!”陈群道:“留他多休息几天,都不肯。”
“这个人啊,真是复杂得紧!”萧诚笑道:“具体的事情他做不好,但性子又执拗,偏生又自视甚高。”
“也就只有抚台您这样胸怀的人,才会如此待他,换一个人,他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陈群道:“我看那胡屹胡公,对于这一点,还是很明白的,虽然话里话外对您是不服气得很,却也不肯说你半句人格上的坏话。而且眼下要说服这一路上的督抚对我们大开方便之门并准备好粮草用度等,他这样的人,还真是好使。毕竟,没有谁愿意得罪他嘛,如今,他的名气在天下也大得很嘛。”
萧诚大笑起来,说起来,这胡屹的名气,一大半倒也是因为自己而来。
这家伙与自己作对,宁中去教书也绝不向自己屈服,在士林之中,倒也赢得了不小的名气。
“赵安,给大家倒酒!”萧诚招招手,示意身后的弟子。
赵安抱着酒壶,乖巧地走了上来。
也就在此时,外头突然响起了急骤的马蹄之声以及一个急促的问话之声:“抚台是不在这里?我是吴可,我要见抚台!”
屋内所有人都是一凛。
吴可可不是小人物,能让他如此失态,只怕是出大问题了。
:身份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之后,有轻微的啜泣之声响起。
几名夔州路上的官员,除了陈群之外,竟然都哭了起来。
既有惋惜,更有恐惧。
东京城被破了。
包括太上皇、皇帝在内的数千宗室子弟、后宫嫔妃,尽数沦为俘虏。
夏诫毁容而死,
陈规力战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