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这坛桃花酿,慢慢地向外走去。
“娘娘,这姓解的?”
“不必为难他!”萧绰摆了摆手:“杀了他,这世上可就没有桃花酿了。”
沿着堤岸走了一道路,然后转入一条直街,再向前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一幢曾经无比豪华而且显赫的宅子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只是现在这宅子,明显已经败落了。
门前野草都有半人高了,而那朱红色的大门之上,红漆已经掉得斑斑驳驳,依稀还能看见一张完全变了颜色的封条。
萧宅!
这幢沉封了近十年的大门,终于再一次在萧绰的面前缓缓展开。
触目所及之处,竟是荒芜。
连屋脊之上都长满了野草。
数名卫士上前,拔出腰刀,一路挥砍,生生地在荒芜之中开出了一条道来。
这幢宅子,沉载了萧绰所有童年的欢快时光,在这里,她有疼她爱她的父母,有宠她宠得毫无原则的二哥,只要她想要的,二哥总是能想法设法给她弄来。
还记得无数次两人坐在屋脊之上仰望星空,
也还记得母亲提着木棒在大宅子里追着二哥,
二哥机灵,母亲追不上,便喝令仆役帮忙,只不过那些仆役平素都得了二哥不少好处,喊得震天响,却是没有几个真下手的。
不知不觉,萧绰走到了一幢破败无比的小楼之前。
二楼几扇窗户全都没有了,如同一张黑洞洞的大嘴,那些枯败的野草倒垂下来,小楼前那个曾在夏季看满各色荷花的小池塘,更是一点踪迹也难寻。
草从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猫叫。
一只猫头探了出来,歪着头,打量着萧绰。
“衔蝶!”萧绰失声叫了起来。
或许是太多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那只猫疑惑地又向前走了几步,伸出鼻子在萧绰身上嗅来嗅去。
萧绰的眼泪一下子便流了下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自己养的那些猫,居然还活着。
如今它也该有十来岁了吧,在猫当中,已经算是高龄了。
萧绰蹲了下来,将猫紧紧地搂在怀里。
似乎是终于嗅出来了曾经主人的气味,衔蝶两只爪子牢牢地抱着萧绰的脖子,猫头在萧绰的脸上擦来擦去,喵喵地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