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吗?”萧定道:“我把她抓回来,然后挥兵渡河,踏平耶律珍,再进军东京府,与耶律俊决战于东京城下。”
张元大声地咳嗽起来,捂着嘴,咳得有些抬不起头来,而且,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藏不住。
萧定极其不悦。
“长史,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元用力地抚着自己的胸膛,笑道:“总管,难得见您这么孩子气一回,我实在是忍俊不禁,得罪,得罪!”
“这那里就是孩子气了!”萧定怒道。“那是我三妹,不幸沦入贼手,如今我救她回来,有何不可?”
张元直视对方:“总管,您的三妹是谁?您的三妹被宋国皇帝诏告天下已经因病而亡了。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是辽国皇后萧绰。先不说您能不能得手,就算是真得手了,您抓的是辽国皇后,这对于辽国人来说,便是奇耻大辱。”
“那又如何,反正是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的!”萧定冷笑。
“怎么拼?”张元冷冷地道:“您真这么做了,只怕东京城下的数十万辽军立刻便要转道西来,西京道耶律环,上京道萧思温立马便会再次集结大军侵入我西北之地。”
萧定的脸色更加难看。
“而且,你觉得,辽国的皇后,愿意被你搭救,愿意跟你走吗?”张元再给予了萧定重重的一击。
“在家从父,现在父亲不在了,她自然要听我这个大哥的!”萧定有些无力地道。
张元摇摇头,他都懒得跟萧定讲道理了。
他很清楚,萧定也不过是一时情急,等到他冷静下来,自然会知道刚刚所有的想法,是多么的荒唐。
果然,萧定闭眼不语半晌之后,再睁开眼睛之时,已经冷静多了。
“长史以为该怎么办?”
“假如我大军渡河之时,辽国皇后立于渡口,总管您会下令冲过去吗?”张元问了一个问题。
萧定楞住了,半晌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不会!”
“这便是您与二郎的区别。”
“二郎也不会下令冲过去!”萧定怒道:“论起与三妹的感情,二郎要比我深厚多了,他爱三妹之心,远胜于我!”
张元不想与萧定争论这个问题。
“再想深一层,辽国皇后来此,不仅仅是为了阻止过河,是不是还想着就在此地击败我们呢?”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张元道:“让我们误以为对方兵力不足,只能出此下策,而实际之上,他们兵力充足,如果总管下令进攻,一举渡河,接下来是不是会坠入对方的圈套呢?他们投下了一个陷阱,引我们入觳,然后给予我们痛击,一举解决掉西北的威胁,就此他们便可以高枕无忧地进攻东京呢?”
“哪来这么多的阴谋诡计!”萧定叹息道。
“总管,我们不能不多想一点点啊!”张元笑道:“您那三妹,着实让人畏惧。看起来耶律珍因为损失了耶律奚的五千部族骑兵,可是属珊军的战斗力,一个要顶十个部族兵,再加上如今河东主力也受耶律珍指挥,此事,便不得不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