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萧将军的弟弟萧二郎说的。
那位萧二郎,现在说是大宋贵州路的安抚使,实际上,他现在基本类似于唐末时期的藩镇了,不但掌握着贵州路,还控制着云南路,对于广南西路也有着莫大的影响力。
这样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必然是不会错的。
自己想要有所作为,必须要有自己能够掌握的武力。
以前,自己忽略了这一点。
在河北的时候,马兴安抚使倒也的确是重用了自己,但却只是让自己训练士兵,一拨一拨的士兵从自己这里走出去,被马兴分配到一个个的将领手中,而自己到最后,也没有落下一兵一卒。
或者,马安抚使也并不放心自己吧。
说来说去,还是与萧将军之间的关系。
自己这一生,唯一走错的一步,或者就是离开了萧大郎。
要是自己现在还跟着萧大郎,稳稳的西军第二号人物啊。
王俊苦笑了几声。
人生,真是难以预测,那时自己以为的通天大道,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不过,既然上天重新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自己就绝不会让它再错过去。
老天爷已经很垂怜自己了!
王俊闭上了眼睛。
书桌上的油灯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得忽闪忽闪的。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击之声。
“请进!”王俊转过身来。
一个身着下人服饰的汉子,将门推开了一条缝,悄然走了进来,然后又轻轻地掩上了门。
“你是这钤辖府的门头儿。”王俊微笑道:“今天我进来,便是你开的门。”
“钤辖好记性,连我这么个小人物的面相也记住了。”那人微笑着道。
“能不记住吗?”王俊叹道:“出京之时,权大使跟我说过会有人来找我。所以到了河东,每一个我见过的人,我都会努力地记下他们的样子,当然,今日在宴会厅里的那些人不算。”
进来的人走到了王俊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杯印鉴递给了王俊。
仔细审视了一番,王俊点了点头。
“河东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高要到底想要做些什么?”王俊道:“今日看起来,他对于勤王之事,只怕是一点儿也不上心。”
“河东原本也算是兵强马壮,富裕之地,军队的装备都不算太差,郑钤辖虽然贪财,但治军还是颇有章法的。”
来人笑了笑道:“这一场大败,前期是真败,后期嘛,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是河东诸家联合起来要整倒秦学士和郑钤辖。所以才有了西军张云生长驱直入,给河东造成巨大损失,同时也让剿灭西军的东路军彻底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