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婆娘小瞧了自己,不为别的,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自己也只会对那小子更好。
等到他所年了,为义子找一个媳妇,便让他顶门立户。
在财产之上,自己当然不会薄待了他。
至于自己那个才两岁的娃娃?
想到那张胖嘟嘟的脸,任忠便不由得笑起来。
那小子,从生下来都没有吃过一点苦头呢!
不像自己,是苦水儿里泡大的。
一代总比一代强。
这话是谁说得来着?
任忠想不起来了。
在耳边似乎想起的儿子的咯咯的笑声之中,任忠的鼾声,也响了起来。
当警戒士兵的脚步声刚刚踏进这间破落的院子的时候,任忠立时便醒了过来。
掀了毯子,一挺身坐了起来,看着面色有些慌乱的士卒,他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将军,对岸,对岸好像有大军集结,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任忠一怔。
四处瞅了瞅,他跑向了一处房屋,示意了紧跟着来的士卒一眼,那士卒会意地点点头,跑到前头,在墙根之下半蹲,两手交叠放在胸前,任忠小跑几步,一脚踏上士卒交叠的双手,借着士兵用力上托的劲猛的一窜,一下子便爬上了屋顶。
站在屋脊,任忠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一河之隔的拒马河对岸,无数的火把正从近处向着远处依次点亮,将天上的星星都比了下去。
对岸亮了起来。
辽军在对岸集结干什么?
演习?
不管他们干什么,作为宋国军人,他都必须要作出反应。
“集结,集结!全员赶往周庄浮桥!”任忠从墙下跳了下来,跃上磨盘,大声吆喝了起来。
不管对岸的辽军想要干什么,
任忠都准备做好一个军人该干的事情。
五百人紧急集合,然后风一般地赶往周庄浮桥。
当任忠赶到的时候,对岸第一支火把,正好踏上了浮桥。
“列阵!”任忠的心脏狂跳,大声下令:“举火,荀直,派人上桥,询问对方意图!”
“是!”荀直大声答应着。
一名士卒上了桥向着对面跑去,而在对岸这边,五百人的宋军开始了紧张的准备。
在众人的帮助之下,仅有的五十名重装士兵正在披甲,披甲完成之后,他们将是队伍的最前沿。
弓弩手们匆忙地为神臂弩装上了弦,然后装上了箭,后头,几台弩机被几匹马拖了过来,士兵们忙碌地将他们抬到了队伍的前方。
任忠紧盯着桥面上的那名士卒。
对岸,辽军南京道虎翼军将领卢鹤有些意外的得到了对岸居然出现了一支宋军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