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所谓的萧总管在北方顶不住,只怕是一种假象。”张云生眯起了眼睛:“你我还不了解西军的真正战斗力吗?”
“既然将军您根本就不想和宋国有来往,那为什么还与他们牵扯不清,罗兀城内,可不仅仅只有我们……这些个事情,要是落在了职方司许慎的人的耳目之中,那可就麻烦了。”张端左右瞄了瞄,声音小了下去。
“无所谓。”张云生笑道:“不与他们虚以委蛇,怎么能狠狠地坑一下韩抚台呢!他竟然如此的瞧不起我。”
张端瞪大了眼睛看着张云生。
罗兀城,作为进入横山的第一要点位置,其重要性,更在神堂堡与栲栲寨之上,在这里驻守的军队,多达万人以上,其中大半,倒是以前定难军余部,这两件,通过正常的退役、调防等手段,一部分已经被换成了新军。
这样的做法,的确是在无形之中削减张云生的影响力,但萧定却是做得光明正大,甚至于在张云生去兴庆府的时候,公开与他讨论这个问题。
张云生无话可说。
因为这样的事情在西军各大军司之中早就形成了明确的制度,并不是针对他一个人。像自己的手下,还有从禹藏花麻那里调来的上千吐蕃兵呢!而栲栲寨拓拔奋武那里,也有一个战营整整五百人,是从自己这里调走的。
既然稳定,制衡,又要保持战斗力。
这便是西军的策略。
数十名将领汇集在议事厅中,而张端嘴里的职方司负责人,也赫然位列其中。
“神堂堡、栲栲寨那两个地方,听说人脑子都打成了狗脑子,李义、拓拔奋武上窜下跳快成猴儿了。”张云生大笑着道。
议事厅里一片哄笑之声。
大家都在南线对抗宋军,相互之前自然是有一个比较的。
李义是萧定亲卫出身,拓拔奋武更是拓拔扬威的亲弟弟,相比之下,罗兀城的张云生的出身,最是拿不出手,这几家的人汇集到了一齐,另外两家自然也是耻高气扬,而罗兀城的也自觉低人一头。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即便西军的最高层没有这种想法,下头的还是要比上一比的。
“这一次便让他们看看,我们罗兀城是怎么击败敌人的。”张云生敲着桌子:“他们两家分担陕西路的攻击,咱们可是一家独立承受河东路,咱们大大地打上一场胜仗,好好地羞羞他们!”
议事厅里的气氛更加的热烈起来。
接下来的十余天里,双方的信使往来不绝,绝于勾兑好了一切细节。
在一个风高气爽的日子,宋军喜气洋洋地向着罗兀城进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进城的宋军遭遇到了蓄谋已久的伏击,二千余人全军皆墨,后续部队见识不妙转身便逃,早有准备的西军穷追不舍。
而更让人无语的是,河东军竟然没有任何的防备,在西军的追击之下,溃散的部队竟然直接冲垮了自己的大营,然后引起了营啸。
数万河东军,被仅仅五千西军一路狂追猛打。
一路之上,抛尸无数,被俘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