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突然看到另一侧,一群士兵押着好几个百姓打扮的人涌上了城墙,将人按在城墙之上,干净利落地砍了脑袋。
“奸细?”野利奇知道陈乔并不是一个好杀的将领。
陈乔点了点头:“去年冬天流落过来的,好家伙,从他们自家的茅草房里,往城内挖地道,挖了整整半年了,再往前,就挖到咱们城墙下了。辽国人打我们的主意,时间可不短了。”
“怪难总管说,这一仗不要以为很轻松,搞不好就会弄假成真。”野利奇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天之后,一个细雨纷飞的午后,正在吃饭的陈乔被城墙之上急骤的钟声给打断,
匆匆上了城墙,便看见地平线上,十数名骑兵正狂奔而来,而在他们的身后,更多的骑兵正紧追而至。
敌人,终于是来了。
东受降城的斥候们,绕过了城墙,已经不需要他们在再禀报什么军情了,敌人就跟在他们的屁股之后,而这个时候,城内也不可能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一个搞不好让对手抢了城门,那乐子可就大了,所以,他们还得继续逃命去。
辽军并不在意这些逃走的斥候,先锋骑兵们绕着城墙开始奔跑,间或地向着城墙之上射出几支羽箭,大声吆喝着要城内赶紧投降,否则一旦城破,便是鸡犬不留的下场等诸如此类的废话。
城上一片安静,没有人理会他们,连搭个岔回骂几句都欠奉,跟别提还他们几箭了。
没有经验的人,认为这是城内的士卒胆怯了,
只有那些真正有经验的士卒才明白,这样的对手,才最难搞。
因为他们不屑于在没有用的事情之上浪费分毫的体力。
在陈乔观望着辽军阵势的时候,远处辽军的统帅,也在打量着东受降城。
耶律环,这位已经六十有五的老将,这些年来,算是被萧定给坑得脸面全无。
当然,这是在明面之上的。
暗地里,这些年耶律环与西军的生意往来可也是连续不断的,虽然丢了不少的领地和子民,但荷包里的钱,却是鼓鼓的。
当然,生意是生意。
这一次的战事,耶律环可也是全力以赴。
毕竟做生意赚钱,还是没有抢劫来得快。
这几年,萧定经营西北卓有成效,那里的人都发富了,正是最好的抢劫对象,以前光凭西京道一家力量有些不足,可这一次,却是大辽大军云集,西京道只不过是诸路兵马之中的一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