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好半晌没有吭声。
“没有什么好谈的,到了那个时候,两位哥哥必然视我为仇寇!”
:埋葬过往
一个小小的木箱子放在萧绰面前,她久久凝视着,如同一座木雕泥塑。
孙聚财垂手立于下首,背心里凉嗖嗖的,竟是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上一口。
如今的萧绰,威仪愈发重了起来,即便是连孙聚财这样经常出入她身边的人,也是小心翼翼。
敬重,畏惧,崇拜等等情绪,掺杂其中。
其实别说是孙聚财了,便是大辽如今许多的重臣,在萧绰面前,同样是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因为这个女子,现在一言能让人升天,一言也能让下地狱。
你的生死荣辱,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五年了,
五年时间,萧绰用一次次的成功改革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也用无数人的生命,证明了忤逆她意愿的那些人的悲惨的下场。
那些现在还在外面城墙之上辛苦劳作,随时都有性命之忧的苦役之中,并不乏先前还是这大辽的贵胄重戚,但转眼之间,便成了朝不保夕的,比起普通百姓还不如的人。
木箱子是从汴梁送来的。
送箱子的那个人,叫罗纲罗雨亭。
现在是大宋云南安抚使。
萧绰终于伸出了手,掀开了那箱子,两坛桃花酿。
箱子的底部,居然还铺满了厚厚的一层桃花花瓣。
只不过时日已久,那花瓣早已经是脱水干枯变成一片片焦黄的平平无奇的叶片了。
抓起干枯的花瓣,萧绰突然笑了起来。
她想起了那个快乐的夜晚,几个不羁的少年,天上皎洁的月光,随风而落的桃花瓣,运河上有小船载着小曲悠悠的飘过,当然,也有一手端酒一手提笔的少女。
那是她这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
她不用再装扮成那温文尔雅的淑女,
而是可以尽情地挥洒自己的狂野。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尽情地放纵自己。
过去,自己必须要装。
现在,自己又何尝不是努力地在装呢!
曾经的那个少年,悄悄地许诺会让自己永远地像那个晚上那样的快乐,
说完那几句话后,少年的脸,不红反白,呼吸急促,
在自己笑着点头后,那脸却又瞬息之间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