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张诚漫不经心的问道。
安抚使兰四新是那种虽有办事的心却没有办事的能力的那种官员,经常为一些无谓的事情付出诺大的力气,常常让张诚很无语。
“听说是朝廷与辽人签定了和平协议!”军官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河北那边,辽人退回了拒马河以北,南岸土地全部交还给了大宋,这一次的谈判大使是荆王,总算是立了一次大功了。”
“有这样的事情?”张诚讶然。
“还有秘而未宣的。”军官小声道:“两国协议,共同围剿西军萧贼。张将军,您的大仇,能报了!”
张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却没有半分高兴之色。
他想报仇,但却并不想借辽人之手。
而且,辽人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吗?
要说这里头没有辽人的算计,张诚是一点儿也不相信。
看起来萧定是真的戳中了辽人的痛处了,使得辽人愿意付出偌大的代价也要灭了他,至少也要让萧定无法再威胁到他们。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诚冷然道:“辽人只怕没安什么好心。”
“将军,不管如何,这总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当下,是一件好事。”
“我就怕眼前得利,长远吃亏!”张诚道。
:计中计
四海楼是中京最高的建筑。
在依山而建的一大片宫殿群中,犹如鹤立鸡群。
这里原本就是一处小山,修建中京城之时,所有开挖出来的土石方又全都堆集到了这个地方,在这里,形成了一片完整的高台。
皇宫,便在这个高台之上修建。
站在四海楼顶,俯览四方,整个中京城,几乎尽收眼底。
皇城,内城,外城,城廓,一圈一圈的延伸出去,不同的区域,划分出不同的人的阶级。
越往外,自然级别便越低。
但越往外,烟火气息,反而就越浓。
整个城市并没有完全峻工,站在四海楼顶,还能看到一处处的空白,也能看到一片片的农田里正在逐渐变黄的庄稼。
而更远处,则是一望无垠的阡陌纵横的农田,笔直的驰道两边新移栽的树木虽然大部分还只是一根光秃秃的树干,见不到几片绿意,但却可以想象再过上几年它们的美丽景象了。
最外围的城墙还没有完工,此刻,仍能看到有不少人正肩挑背驼地劳作着,一块块烧制的巨型砖块,打磨好的石板,被源源不绝地运上城墙,每一天,这里的墙便会多完善一点点。
修建城墙之中最苦、最累、最为凶险的活计,由战俘、罪犯们来完成,而正常的服劳役的普通百姓,则轮换着担负起较为轻松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