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向前,便看到有些半大的孩子和老人在小河里设网捞鱼。
他们连鱼网都没有。
把两根长长的竹杆在中点绑起来,形成一个十字形,然后在终端拴上树藤子,下面接连的也是用树藤子编织的绳网,最后将这个十字网绑在一根更长的竹竿之上,便放进河中,过上一时半刻,老子和孩子便合力将大网拉上来,一般情况之下,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鱼获的。
绳网的网眼儿有小孩的拳头那般大小,一般情况之下,小鱼小虾是可以钻出去,不能涸泽而鱼,哪怕是到了这般境地,老人们也都还是恪守着古老的规矩。
林间有妇人们背着竹篓或采食野果,或捡拾菌类,更有手脚麻利的,三两下便能攀到树顶,将不易到手的野果子也摘下来放进背篓之中。
偶尔有人捡到一些野鸟下的蛋,便快活得地大叫起来。
钻过一大片林子,两个汉子便看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一大片由茅草屋构成的营地。
此刻,炊烟正在升起。
营地的正中间,十几口硕大无比的铁锅正在准备着这个营地里所有人的饭食。
今天的第一顿饭。
一个汉子探头看了看锅里,与过去一样,稀得闪闪发亮的粥汤,一个妇人双手正抓着一大把洗干净的一些野菜什么的往里头丢。
整个营地里头上千号人,就这十几口大锅的食物,一个能分上一碗粥吧,也只说能吊着命而已。
晚上还会有一顿,不过晚上这顿就不是每个人都吃了。
两人快步越过了这些大锅,一头扎进了其中的一间茅屋。
“你看清楚了,是宋国的军队?”一个大汉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气喘吁吁的手下。
“怎么会看错呢,我离他们最多就只有几十步远,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汉子不无骄傲地道:“几十条大船,还有数不清的小船,我看有些大船之上,装得肯定是粮食。”
“近二十条马哨,这么说来,起码便有三千人之上!”汉子转头,跟对面另一个人道。
两位首领,倒都是长得人高马大,只不过此时此刻,两人也都是瘦得只剩一个骨架架,颧骨高耸,衣服哪怕用绳子扎着,也显得空荡荡的。
“旗子上写得是什么?”另一个首领问道。
两个探子中,有一个居然还是识得字的,这就很难能可贵了。
“除了宋,还有就是杨字旗,另外,还有旗子上写着什么抚什么标之类的!”
“抚标亲兵?”另一个首领明显更熟悉贵阳路上宋军的体制,听到这几句话,顿时悚然而惊。“什么是抚标亲兵?”
“是贵阳路安抚使萧诚的亲军,这么看来,杨字旗就是贵阳路都钤辖杨万富了。”
两个首领挥挥手,示意两个探子退了出去。
“马哥,看来大理真是要完了,贵阳路上,已经出动了抚台亲兵,看这样子,是直奔都城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