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贵州路上的商人,可不是单打独斗,在李防的主持之下,这些人或以关系的亲疏,或以地域的远近,组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而这些小团体,又依附于联合会里的那些大商会,当然,这些大商会又依附着官府,大家伙儿抱团出击。
目的只有一个,赚大钱。
官府全力支持。
因为贵州路上的商税,现在已经超过了大宋的任何一个地方了。
想要收更多的税又不让商人造反,你当然得为他们创造更多的发财机会呀!
锅里有了,碗里才会有。
萧诚的策略是成功的,贵州路上,大部分的豪强地主们,开始抛弃了传承多年的过去的那种抱残守缺的日子,他们怀揣着大笔的资金,踏上了去寻求更多财富的旅途。
萧诚花了并不多的钱,便收回了大量的土地资源。
当然,遵义和黔东南除外。
因为所有的事情归结到根儿上,还是因为萧诚手中的权力,让其他人不得不思虑再三,然后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
但杨家和田家,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他们是功臣!
是萧诚崛起的根基之一。
所以,他们有恃无恐。
当然,他们抱残守缺的下场,便是如今在贵州路五府三州之中吊车尾。
也就比还在大理高迎祥控制之下的六盘水要强上一些。
这样的情形,自然是需要改变的。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不痛。
而这两地的改变,需要的便是一个契机。
现在,这个契机已经出现了。
正阳县杨丛,居然杀害官员,暴力抗法。
站起来的罗信看着萧诚,欲言又止。
“你想要说什么?”萧诚放下了手中的笔,笑问道。
“抚台,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借着这件事,直接把杨斌也拿下呢?”罗信道:“天平军虽然以杨斌为统制,但三千虎贲,真正是杨斌的心腹的也不过三分之一吧,即便他想闹,也闹不出什么事情来。”
“杨斌是一员虎将,悍将,三军易得,一将难求!”萧诚摇头道。
“但是也可以借此机会,试一试这杨斌的心志也好!”罗信接着道:“看看他是不是真正的忠于抚台,如果能经得起考验,这人以后便能大用,如果不能的话,抚台,能力越大,将来的破坏就越大呢!”
萧诚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道:“罗信,不要试探人性,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杨斌只有这么一个弟弟,父母双亡的杨斌,对这个弟弟的感情勿容置疑。”
“可正是因为杨斌的放纵,才让这个杨丛无法无天。”
“杨丛只不过是一个被杨斌养废了的小白兔而已。”萧诚微笑着道:“我怎么可能因为在杨丛背后搞小动作的一只臭狐狸,就放弃杨斌这头猛虎呢!我不想试,就是怕一试之下,将人逼上绝路,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您提前知会他一声,让他自己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