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重微微点头。
每到独山来一次,岑重就会被震撼一次,这里那一个个高高竖起的烟囱,那滚滚而起的浓烟,那空气之中都能闻到的烟火气息,都会让他的信心再高涨一分。
更别说,还有萧诚一直都没有宣诸于口的大杀器。
火药。
这件事情,岑重连问都没有问过。
有些事情,可以讨论,有些事情,却是不能越过红线。
他只需要知道,这些个儿东西是自家友军的,会在需要的时候,帮助自己打开困局就足够了。
这玩意儿,的确有些吓人。
岑重也就奇怪了,火药这东西早就有了,汴梁匠师营也一直有人在研究这玩意儿,怎么就是造不出萧诚这种品质的呢?
只不过产量太低了啊!
萧诚说过,一年下来,最多不会超过一百斤这样的好东西。
:怎一个惨字了得
岑重是带着有些失落的心情,离开独山的。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书也读得好,事也做得了的当世标杆。
他既看不起那些不读书的莽汉、痴汉,更看不起那些把书读傻了只知道之乎者也,只晓得诗词歌赋的傻缺。
因为大部分不读书人的莽汉知道自己蠢,还是愿意服从领导听从指挥的。但那些读傻了书的家伙,却都认为天老子第一,他第二,明明是自己不行,还偏偏不认帐,一旦做错了事,那都是别人的问题。
这样的人,不做事还好,至少他只能祸害身边的人,可是一旦做了官,主政一方,那祸害的可就是一方的人了。
偏生这样的人,现在还是为数不少的。
岑重一向都是居高临下的俯视这样的家伙,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充满了鄙夷。
直到他碰到了萧诚。
一个书读得不比他差甚至还要比他强一些的读书人。
这一点,他老子岑老夫子作了注解,岑重不得不服。因为他自己也是岑老夫子一手一脚教出来的。
但同时,萧诚还是一个做事比他更胜一筹的人。
说不定要胜出好几筹。
不过岑重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认为自己比萧诚差得太远。
比起岑重,萧诚来到西南的时候,是真正的白手起家。
岑重来时,萧诚已经打开了局面,他起家的三千兵马,便是萧诚给他的。
而现在,岑重每一次来到贵州路,总是能看到这里又出现了很多的新变化。
军队的事情就不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