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鬼主,这便是时也,势也!”萧诚道:“你想成为棋手,但最终,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过河卒子,到了这个时候,执棋者,必须要所有放弃,那个赵援,最是能审时度势,知道这是他们唯一能止损的方法,所以,你不必指望安然甚至于济火了,他们,回不来了。”
普贵整个人都瘫坐到了地上。
“大鬼主,请好好享用吧,这是我对一国之主给予的最后体面。”萧诚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门口两名武士旋即踏进门来,手按刀柄,虎视眈眈地看着普贵。
普贵流着泪提起了酒壶,就着壶嘴,仰头痛饮。
一壶酒一口气喝完,普贵整理衣物,梳理头发,然后盘膝坐下,闭眼待死。
不过片刻,普贵嘴里、鼻子里、耳朵里、眼睛里便同时涌出血来。
整个人也开始抽搐起来,他努力地将自己往后紧紧地贴在了墙上,让自己仍然保持了盘坐的姿态,直到再无一点气息。
罗氏鬼国的王宫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所有的王族,在普贵死之前,便被范一飞全都砍杀在了宫城之中。
“走吧,现在轮到我们逃命了!”
萧诚紧了紧腰间束绦,笑顾范一飞与韩锬道。
数百里奔波,又是一场大战,一千余悍卒,此刻已仅仅剩下了不足八百人。
被打蒙的罗氏鬼国,很快就会回过神儿来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统治中心,在大方城的周围,还有无数的鬼国的部落,还有其它的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物,另外一些从大方城中逃出去的人,此刻也必然在纠结力量准备反攻。
普贵死了,那么谁能打垮自己率领的这支奇袭军队,甚至能抓到或者杀死自己,无疑在接下来的争权夺利之中便占得先机,有了更大的话语权。
所以,接下来,虽然普贵死了,在前线的那个罗氏鬼国的大将军安然也要死了,甚至于那个济火也要死了。
但对于萧诚来说,却是最为危险的那一刻。
来的时候,数百里路悄无声息,一帆风顺,回去的时候,却注定是一路荆棘,危险之极了。
矩州城。
两军仍在对峙。
杨万富指挥着天武军和天南军五千人,以矩州城为依托,与对手鏖战了近半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