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胆小吗?
一点儿也不。他敢只身入西军大本营。
但他真是去要自家父亲的遗体的吗?
只怕这就是一个借口。
张诚可不是那样好欺骗的雏鸟,谢文此去,只怕更重要的任务,是要去与萧定讲条件了。而且这恐怕就是来自汴梁的意思。
去要回父亲的遗体,只不过是一个搪塞世人而且能让世人称赞几句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还只能捏着鼻子向着谢文一揖到地。
看着张诚气势汹汹而来,却又偃旗息鼓而去,谢文不由拈须微笑。这些武将,对付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那个王俊,自己不过暗示几句只要他听话回到京兆府,到时候学士就会力保他,他马上乖乖地听话了。只要这个大头倒戈了,剩下的人还能成什么气候?
至于将来保不保王俊,那是学士的事情。
毕竟承诺是自己做出的,学士可没有说这个话。
接下来谢文必须要想办法高萧定停下进攻的步伐,这样他的老领导兰四新才有腾挪的空间,保住京兆府不丢便是功劳,至于其它地方,眼下是顾不得了。
好在这一次张超战死了,这对于安抚使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张超死了,朝廷就不方便再追究他的罪责,而作为总领六边的张超都不会被追责,那作为一路安抚使,就更安全了,也许会被下旨申斥一番,但谁会在意这个呢?
至于自己,这一趟不管结果如何,都是赚得。
敢深入敌营,朝廷会听说自己的名字,指不定还会让官家记住谢文这个名字。
带回张超的遗体,也会让张超一系的人感念自己的恩情。
:今夜有水自天上来
耶律喜终于看到了兴庆府的城墙。
这也让他一直阴霾重重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线笑容。
自上京出发,这一路上可真是不顺利。
西军层层堵截,步步设防,看起来大军一直在不停地向前地大踏步前进,西军一直在后退,但谙熟军事的人都明白,西军压根儿就没有受到致命性的打击。
他们是在有组织有步骤的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