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得倒是好算盘!”
“如果这些谋划,从崔昂上任河北路安抚使那一天便开始了,耶律俊这个人就太可怕了。”张元沉声道:“这个人如果成了辽国皇帝,大宋也好,我们也罢,恐怕都要提心吊胆过日子了。如此的一环套着一环的计策,当真令人观为观止。”
“总管应当是一个意外吧?”
“以前辽人的盘算是李续!”张元道:“李续都已经向辽称臣,被封为平夏王了。结果李续垮了,总管来了,而现在这个结果,只怕耶律俊更喜欢吧,因为萧总管可比李续猛多了。”
“如何破局?”
“对于我们来说,对宋也好,辽也罢,除了一力降百会之外,拼其它的任何一项我们都是输!”张元笑道:“所以现在我们能做的,便是替总管搞好后勤,让总管在战场之上能够心无旁骛。只要战场上赢了,这盘棋局之上我们能下的子就多了。”
:刀起,旗碎
苦痛只有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那真真切切的痛。
现在崔昂就感受到了。
这一辈子,他那里受过这样的苦呢?
小时候家里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却也是小康之家,供养他读书也是轻松有余。到了他这一辈儿,仕途顺风顺水,三十余年前,便做到了大宋的两府相公,成为这个世界之上顶尖儿的一批人,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自己还会有这样的一出劫难。
大牢里冷得如同冰窖。
可供他们取暖的,竟然只是墙角的草堆,而更怕的是,他居然看到了从那草堆里有老鼠跑进跑出,其它的虫子那就更加的数不胜数了。
作为过去的枢密院相公,曾经的河北路安抚使,现在的御史台中丞,他不知把多少人关进过大牢,不知让多少人掉了脑袋,但现在轮到他自己走一遭之后,他却惶恐了,害怕了。
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便能想起当日他与程圭被抓起来的场景。
一直都是好好儿的。
萧定不在兴庆,但张元和拓拔扬威二人却是轮番前来陪伴于他,而他也向这二人伸出了友益的温暖的双手。
封官,许愿,不吝赞赏之辞,只想把这两位拉到自己的身边,那接下来萧定回来之后,也就无法可施了。
崔昂还是做了许多功课的。
知道在西军当中,除了萧定,张元和拓拔扬威的地位举足轻重,堪称二、三号人物。如果能顺利策反这二位,此行就大事定矣。
拓拔扬威笑顾左右而言他,从来不给一个准话,崔昂倒也不着急,在他看来,夷人嘛!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要他到了关键时刻不倒向萧定那就足够了。
他重点拉拢的是张元。
一个曾经的穷书生,一个不得志的老文人,自己有的是手段引诱他上钩,果不其然,在自己抛出诱饵之后,这个人便开始了左右试探,那急切之情,让崔昂不由得冷笑不已。
鱼儿上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