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抢先动手的话,萧定就不会造反吗?
只怕他还是要造反的,而且那样一来,自己还失了先手。
李度说得还是有道理的,政治上的事情,让首辅他们去操心,而自己,需要考虑的,只是军事上的问题。
深夜时分,李度满心欢喜的离开了安抚使衙门,率领亲卫直奔嗣武关。李澹则是愁眉不展下去动员军队准备突袭定边城,神堂堡。
张超与兰四新自然也是睡不着。
“太尉,真不管崔怀远了?对了,还有程德潜,程德潜可是马兴的心腹幕僚出身,而且据闻马兴还想为自己的儿子迎娶程德潜的女儿,我们这边一动手,他们两个,可就是死定了。”兰四新有些犹豫。
“还能怎么办?”张超道:“学士,这是没有办法两全的事情,一来我们不能通知他们逃跑,事实上他们也逃不了,二来,我们也希望崔中丞能迷惑一下萧定,多拖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十万西军啊!”兰四新长叹一口气:“依我看,还是等所有援军都抵达了再打吧!”
看到兰四新露出了怯意,张超一笑,为他鼓气道:“学士倒也不用太担心,说是十万,其实其中滥竽充数的也多。萧定真正的精锐,是五千铁鹞子和两万步跋子,这算是他的亲军,其它的多是部族军队,战斗力并不怎么样,像禹藏花麻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跟萧定完全一条心呢?”
“但愿能事遂人愿吧!”兰四新道:“现在崔昂他们,应当已经到了兴庆府了吧?太尉,你说说,萧定会有其它的途径已经知道了萧禹的事情了吗?”
“不知道!”张超道:“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学士也不用太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萧定再凶横,必竟也不过是一隅之地,而且还都是穷山恶水,就算我们一时困窘,但只要坚持一段时间,最终挺不住的一定是他。”
兰四新苦笑,张超当然可以这么说了,打不赢,他可以退。但自己是陕西路安抚使,一旦退却,那就是一世骂名。
所谓守土有责,便在于此了。
“学士,太尉,京城来人!”一名侍卫推开门走了进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此时此刻,京城又来了人,只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让他进来说话!”兰四新道。
来人不是自己走进来的,是被两个侍卫架着进来的,整个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太尉,首辅让小人告诉您,萧夫人也死了。”来人断断续续地道。
张超与兰四新两人都呼啦一下站了起来,但随即又缓缓地坐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虱子多了不痒,不过如此一来,最后一点点希望,自然也就不在了。
“去告诉李澹,我只给他三天时间,五千精锐,他亲自指挥。”张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三天之后,突袭神堂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