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的事情,耶律俊和他的手下一时之间也是想不明白的。除非他们以后经常碰到这样的攻击,在付出无数次的代价之后才会把这里头的道道想明白。
手里端着药汤,耶律俊居然跟品酒一般地,小口小口地饮着。
那药,是汴梁城中最好的太医开的方子,熬好之后,卢本安可是亲口尝过了才端过来的,比黄连还要苦上三分的药,在耶律俊面前,倒似是美酒一般。
这位殿下,当真不可以常理度之。
“可惜啊,一个很好的对手,就这样死了。”听着卢本安细细地叙述着荆王死时的状态,耶律俊叹了一口气,“晚上准备一下,我要祭祀一下荆王殿下。”
“殿下,现在赵哲可被称为逆王,我们此时大肆祭祀,是不是不太好?”卢本安有些犹豫。
耶律俊哼一声道:“什么时候大辽做事,要看宋国人的心情了。我管他们怎么想,我想做便做。”
“是,末将回头便去布置。”卢本安点头道:“只不过以末将看来,像荆王这样的敌人嘛,还是死了的更好一些。”
耶律俊一笑:“是啊是啊,他活着的时候,我恨他不死,他真死了,我又可惜痛心,所以要祭祀一番啊,从此以后,某家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对手了。”
“以前殿下不是说西北萧定是个劲敌吗?”
“萧定再强,也不过是将或者帅而已。”耶律俊道:“与我,不在一个层面之上。倒是荆王,本来是可以与我在一个层面之上好好较量一番的,他这一死,我可就寂寞了。赵琐也好,赵敬也好,不值一提。”
“便是荆王在,也不会是殿下您的对手。”卢本安笑道:“家父曾言,荆王失之于过刚,过刚则易折,如今果不其然也。”
耶律俊点了点头:“能曲能伸大丈夫啊,但荆王,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对手了。也罢,虽然失去了很多乐趣,但能让我大辽儿郎们少付出一些代价,我也是喜欢的。对了,完颜八哥的伤怎么样?”
“很重,我派人去看了,实在不宜移动,能不能活,还得看他的命!”卢本安并不喜欢那个女真人。
“告诉宋人,不惜代价,也要救活完颜八哥!”耶律俊挥了挥手:“这个人,我是有大用处的。那个秦敏还没有抓到?”
:怎一个愁字了得
甬道幽深,似有股股阴寒之气自两边石壁之上幽幽传来,伸手在壁上摸一摸,湿哒哒的。墙壁之上的火把毕毕剥剥地燃烧着,将人影遇照在对面的墙壁之上影影瞳瞳,闪烁不定。
走在这样的一条通道之上,连心跳似乎也听得清清楚楚,回荡的脚步声,每一响都好像敲击在心坎之上。
即便是萧旖素来胆大,此时却也不禁毛骨悚然,紧紧地靠向母亲,伸手死死地拉住了母亲的衣襟。
韩大娘子其实心中也是忐忑不已。
韩家的大姑娘,纵然不是嫡系的,那也是自小娇生惯养的。下嫁到了萧府,便是当时的公婆,对她也是礼敬有加,更别说后来萧家声势一日隆过一日了。
她又何曾来过这样的地方?
距离汴梁之变已经二十天了,当初涉入案子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已经有了着落。
或升官,或罢黜,或调职,或下狱,甚至已经有人调了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