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裘将军前几次动手的经验,在对方扎营的时候袭击,压根儿就没有任何的可能,耶律俊也好,张超也好,都是军中宿将,经验丰富得很,他们扎营,方圆数里之内,根本就不会允许有陌生人靠近了,这也让我们只能在他们行军途中动手了。”许慎摊了摊手道:“他们只会清道,把官道上的人赶往两边,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官道之上,他们的护卫不可能成战斗队形展开,而是会拉成一字长蛇,所以,我们便有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可以展开攻击。”裘还山接着道。
“不可能有半柱香,这些卫士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最多半柱香的时间,而且还是在我们制造了巨大混乱的情形之下。”秦开摇头道:“半柱香,如果不能达成目标,便可以算是失败了。”
“如果这样,还不能杀死对方的话,那也只能说是命该如此!”许慎道:“二位,我们能提供给你们的东西,都已经送到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不会再参与。”
秦开点了点头:“我替荆王殿下多谢萧总管的鼎力相助,荆王一旦成事,必然会召萧总管回京总理全国军务之事。”
许慎微笑着欠了欠身子。
计较许久,眼见着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裘还山告辞离去,许慎也准备走了。
“秦先生,如果真杀了耶律俊,宋辽之间,会不会立刻就爆发一场大战?”走到破屋的门边,许慎突然回头问道。
“这样岂不是更好?”秦开脸上闪现的是无比的戾气:“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那些人才能想起是荆王给了他们多年的安逸日子,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能记起是无数边军将士们的血汗才保住了平安。”
许慎点了点头,还真是这样。这世上,多得是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如果不是河北这场大败,崔昂不会如此丧心病狂,官家也不会更加地忌惮这个二儿子。
因为恰恰是这场大败,使得荆王的声望骤然之间又拔高了几个档次。
正如秦开所言,只有在失败了的时候,人们才会想起过往的好日子的珍贵。
“对于你家总管来说,双方真要打起来了,他不是也才有大展身手的机会吗?”秦开道。
许慎哈哈一笑:“便是现在,我们西军也与辽国西京道打得不可开交了。秦先生,祝你顺利吧,我这便要回去复命了。”
“你送来的东西,要是再多一些就好了!”秦开不无遗憾地道。
“你说得倒简单,这玩意儿制作起来极其麻烦,而且极度危险,我们总管攒了年吧时间才弄了这么一些,全都给你们拿来了。”许慎道:“给了你们,我们在打西边的好几座坚城的时候,都是拿人命往里填的。秦先生,希望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我们一定会赢的!”秦开肯定地道。
一夜风雪不停,天明之时,整个天地完全被笼罩在了一片白色之中,便是白日里,被人踏出了一条黑色印迹镶嵌在天地之间的官道,此刻却又被白雪所覆盖了。
可即便是天气贼冷,道路之上,却仍然不乏来来往往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