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低品级的文官往往能摁得住品级更高的武将,但这也要看人!像萧定这样的武将,就不可能是谁都有资格在他面前说话了,管你是不是文官,在他面前,只怕都是缩回爪牙,没看到安抚使都出城十里了吗?
马兴咳嗽了一声,向前走了数步,成群的官员们各自整理官服,依着品级开始在马兴的身后排队。
除了官员,还有本地的乡绅,数百人的欢迎队伍再加上保护的兵丁以及拥挤在路边的车马,声势着实不小。
马蹄之声突然弱了下去。
众人正觉不解之时,视野之中却又出现了迎风飘扬的旗帜。
旗帜之下,一人牵着马匹,缓缓行来。
那是萧定。
一个人,牵着一匹马,跟在他身后的,只有一名亲将,高举着萧字大旗。
萧定缓缓行来。
而大队的骑兵,却是离着他有百十步远,正策马缓缓而行。
萧定当然不会大刺刺地便受了马兴这郊迎十里之里。
:且行且珍惜
随着房门窗户的关闭,外面隐隐传来的喧嚣之声也几不可闻,屋里便只剩下了马兴与萧定二人相对而坐,还有一个程圭,却是坐在马兴的身后。
不是马兴的书房,而是一个有些特别的会客厅。一张矮几,几个蒲团,两人相对而坐,中间就只有一张茶几,倒是比那种端坐在椅子上,更显得亲近了几分。
刚刚在外头喝了好几杯酒,马兴的脸显得红彤彤的。
他是安抚使,陕西路上最高的官员,自然不会有人敢于灌他的酒。但他马上就要走了,今日这次宴会,说来是萧定的接风宴,却也算是马兴的践行宴了。
陕西路上的所有官员,都知道马兴是一个节俭的,如果不是这一次欢迎萧定回来,这次宴会,也压根儿不会有。真要走的时候,兴许就是那一天一大早大家来到衙门,这位安抚使已经带着护卫仆从飘然而去了。
马兴的家眷,却是已经启程离去了不短的日子了。
所以但凡自觉还有些身份的,在马兴面前有几分脸面的人物,都借着这个机会向马兴敬上一杯酒,他们自然是干了,马兴却是随意即可。
可即便是每个人上来敬酒的时候,马兴只是喝上一口,但架不住人多,此时也是稍有醉意醉态了。
坐在对面的萧定因为满脸的大胡子,却是看不见脸色。
瞅着萧定,马兴却是轻笑了一声:“长卿,我可是听说你相貌英俊,可称为翩翩佳公子,后来为了震慑士卒和敌人,这才蓄了这满脸的大胡子?”
萧定哈哈一笑:“那是我太年轻了,蓄了这把大胡子,便让人瞧不出我具体的年龄来,也的确显得凶恶几份,在军队之中嘛,凶狠可以得人尊重,英俊可不是什么好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