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并不是萧定的对手啊!”马兴叹道:“纵观天下,能与萧定对抗的将领,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找出来。”
总不能为了一些有的没的猜忌,便将太尉张超这样的人弄到陕西路上来吧,那这与下调令有又何区别?
“这可说不准!”李度却是昂起了头,道:“如果以我现在手中的力量,我自然远远不是萧定的对手,但我归顺了朝廷,背后就有朝廷作为后盾,兵马,粮草,器械便能源源不绝地通过嗣武关出横山,那鹿死谁手,却是尚未可知呢?”
“而且学士,你需要的只是制衡是吧?从你的内心讲,你当然不希望萧定做出一些什么来?你想要的,只是扼制萧定,让他心有所畏而已。这一点,我李度自信还是能做到游刃有余的。”
“你说得不错!我当然不希望萧定出什么乱子。我还指望着他成为攻辽的一部主力呢!难不成还能指望你吗?”马兴道。“但是正如你所言,权力是需要制衡的。即便是官家,在朝堂之上也还有两府劝谏,不能任意行事,更何况是下头的臣子?而且,这也是为了他萧长卿好!李度,有什么要求,现在你就可以提出来了。”
可能马兴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一次普通的出巡,竟然出人意料的解决掉了一直以来还在困绕着陕西路的李度,更重要的是,顺带着也让一直横亘在心里的那道难题,有了一些化解的可能。
马兴现在就认为萧定心怀不轨吗?
当然不是。
只不过在马兴这样的老官僚看来,官员的构架,就应当是那种叠床架屋彼此制衡才行。这样运行才能平稳,也才安全。没有制衡的权力是很危险的,极易让掌握权力的那些人没有了任何的顾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不能见容于马兴这样的官员的。
大宋朝说到底,是一个文人当政的国度,他们设计出了复杂的官员制度,任事制度,彼此之间互相牵制,便是官家,也不能为所欲为。
出了一个李续,已经让他们异常警醒了,现在又出了一个实力更强的萧定,他们怎么能不担心呢?
怎么能重蹈覆辙?
自然要加以控制。
如果河北那边不败得这么惨,那手中能打的牌还是很多的,偏生现在河北一败涂地,这使得萧定的这一路人马,就显得更加的关键了。
陕西路都钤辖!